后是谁了吧?” 白荣低头说道:“也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传话人是个不怕死的地痞混混,我们的人跟过去后,也只是知道要人的是十大家共同发声的,并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家或者是哪几家?” 邢左听来也觉得有些头痛,认真说道:“看来白芷她爹白汀经营这么些年,与这些当地家族还是有些交情的,你没有一仗把城主的位置坐稳,他们已经联合起来了。” 白荣恶狠狠说道:“他们能斗得过有陛下支持的我,我这么容忍,还不是为了维持现在的稳定,不然,哼哼——” 邢左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走之前,白豪要叫自己多教教他这个志大才疏的弟弟,他冷声问道:“事情闹成这样,你觉得陛下还会支持你多久?你以为闹到最后陛下会在你这一方?” 白荣听出了邢左语气里的讥讽,心里来气,说道:“凭我哥和陛下的情谊,陛下难道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邢左叹了一口气,认真警告道:“你要乱来的话,我不会管你,但你不要把你哥拖下水,好吗?” “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陛下一道指令就可以让白汀不得不让出城主之位,偏偏纵容你这么做,还把皇室供奉调来助你?” “你真以为是你哥的面子有这么大?或是陛下欣赏你?” “陛下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哥自决于皇朝内部的其它势力,只能做陛下的一条最忠心的恶狗啊。” “当然,还有一点更加隐晦,同样都是姓白,都是皇姓,陛下这么做,也想清除一些碍眼的人,让内部的杂音少一些。” 没有听到白荣的声音,邢左知道对方在认真听,顿了一下,轻声说道:“要知道陛下得位有些坎坷,他必须以铁腕肃清杂音,但若是你闹得太过,让杂音反而更大,你只会成为平息杂音的牺牲品,你可懂?” 白荣虽然突成皇朝九大城主之一,与自己大哥平级让他近来有些膨胀,但又不笨,邢左是他大哥最有力的臂膀,对方这份洞见明显直抵乱局源头,不是关系已经牢牢绑在一起的人,不会说得这么透。 他平复心情后,认真问道:“邢大哥何以教我?” 邢左慢慢说道:“接下来做事,你要时刻把握好力度,表面上与那些家族觥筹交错,背地里慢慢去查,不能因为着急而让对方发现。陛下最欣赏大人的便是对局势的审慎和做事时的缜密,你得向你哥多学学。” 白荣三十几岁了,虽然最佩服的便是自己大哥,但心里总有些被说教的不耐,蹙眉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呢?” 邢左说道:“至于现在,我给你提个建议,你与那些家族打交道时,试探一下他们口中的老朋友是谁,若是他们的老朋友中都有其中的一个家族,那我可以告诉你,联合这些家族给城主府施压的,多半就是这个家族。” 白荣眼中精光乍现,感叹道:“此事做得!” …… …… 刘家的晚宴设在一处宽阔的宅子里,木青进去后才发现都是些熟人,气氛稍稍活泛了些。 刘葳蕤在木青旁边,看着月九他们已经喝上了,向他们笑着点头,轻声说道:“小婵,今晚没有喊其他人来吧。” 小婵已经放慢了脚步,笑着解释道:“家主说,人多就眼杂,木青公子他们的行踪最好保密,所以没叫其他人。” 刘葳蕤看向她爹的背影,笑着感叹道:“我爹总是想得这么周到啊!” 她偏头打量着从进来便有些沉默的木青,黛眉一蹙,娇声问道:“你不会觉得我们怠慢了你吧?” 木青其实有些甜蜜的烦恼,自责的欢喜。他心中稍稍后悔刚刚不该如此不负责地就做了承诺,这是对叶韵和刘葳蕤两人的不负责。 此时听到刘葳蕤的声音,他笑着摇头,连忙说道:“哪敢,我能够理解刘叔的好心。” 大家族里人心不齐,刘朝歌虽是家主却也管不住所有人的嘴,这么做已经算是非常体贴的招待了。 看到刘葳蕤和木青亲密同行,屋子里喝酒的月九几人都是意会一笑,张子善碰了碰月九肩膀一下,悄声说道:“三杯酒,你快认输吧。” 刘葳蕤和木青久不赴宴,一路上关系已经很好的两人悄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作为局外人,迟钝如张子善都看发现了两人之间的那种不同。 酒好,心情好,于是他俩便打了个赌,赌的便是木青和刘葳蕤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还是一厢情愿。 月九那时还在埋汰木青,说他毕竟不如自己已经在情场磨练多年,还是个呆头青,可能还明白不了刘小姐的情真意切,只不过现在看来,倒真的是他输了。 只不过这种认输,月九认得极为洒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