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单薄飘渺的声音在幽深静谧的林中响起,陷入回忆的月九将他与宁初的过往说得非常仔细,木青听得时而眼露凶光,时而剑眉轻皱,无奈又郁闷地确认了此人确实是师姐要送信的那个月九。 木青认真地听着这些本该属于师姐和月九的共同过往,想起了宁初在石头城分别时叫他小心前路的叮嘱。 不由得觉得世事总是会带着几丝荒谬。 那一次得相遇与今日这次似乎有一些相似,都是一个要杀一个要救,隐隐之间牵扯而入都是隐谷的刺客一脉与药师一脉。 难道在这些看似寻常的刺杀事件中,有一双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在故意挑拨对立? 木青努力地想分辨出其中隐藏的信息,虽然一直在听月九轻声说着过往,但是早已将思绪放远。 “好了。”木青打断了月九,盯着他认真说道:“你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体内的毒也除了。” 月九点了点头安静地站了起来,他看着木青转身欲走,快速问道:“你跟万花谷什么关系?” 虽然“万花谷”与“药师一脉”同指一个地方,但月九的话里明显有了更深的探究意味。 木青转身欲退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和月九站在一起离得极近,比较下来竟然比月九稍高了一寸。 木青向下一瞥,目光落在了月九持剑的手上,虽然心里无比确定将对方的真气剑元给封住了,但仍是警惕问道:“你想做什么?还想杀了我再完成任务?” 月九感受着筋脉之中的胀痛与封堵,无力自嘲道:“技不如人本就死得不冤,我现在不会如此不知死活。” 木青轻抬下颌,冷静道:“你知道就好。你应该清楚没有这封掉在地上的信,你早就死了。” 木青举起手中的信在月九面前晃了晃,然后在月九沉默里夹杂着丝请求的眼光中,将其放入袖间。 月九的目光离开信封之后,掠过了木青被划开的前衣,语带歉意道:“抱歉,我并不知道你与宁初她们师门的关系。只是……” “想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木青直接打断了月九,摇头说道:“我会按照宁初师姐的交代送信去锦官城……” 木青的话语声戛然而止,脑中闪过破烂的信封画面上已经模糊不清得送信地址,装作平静地问道:“对了,你住哪儿?” 月九无奈苦笑道:“锦官城浣花溪边月九草堂。” 木青点头道:“嗯,那我们就到时候见。” “等等。”林中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所有人都一脸惊讶。 木青听到了重叠但音色不同的声音,心中一惊,因为这明显是两个人的声音。 他看着身前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侧后方的月九,心中明亮,脚下用力之间,已经飞退至刘葳蕤那个方向。 在距离木青刚刚所站之地得身后不远处,有一颗荫盖巨大的乔木。那一声沙哑阴冷的声音就是从那个乔木下传来。 此时乔木下的有一块阴影突然发出了声音,就好似开花结果一般长出了一个人影。 胡屠夫赞许地看着飞身后退的木青,慢慢地走出了阴影。 月九现在浑身无力,根本没法做出有效地应对,他看着渐渐走向自己的胡屠夫,面无表情地问道:“前辈是谁?” 胡屠夫没有去看离自己很近的月九,目光一直落在了木青身上,用着粗犷沙哑的嗓音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木青剑眉向两边飞扬,他的心情并不平静。若不是胡屠夫自己出声的话,木青恐怕到现在都不会发现对方。 而等胡屠夫的身影走入微亮天光下之后,借着明暗交替的天光,木青立刻就认出了这位隐匿能力极强的人是谁。 “我们在当关客栈见过。”木青的心弦绷紧,语气却保持着平静,他一边暗自蓄力,一边问道:“恐怕前辈今日不是来当看客的吧?” 胡屠夫的那张脸,早已饱经风霜,再被过往惨剧打磨得没了棱角之后,更显得无比平凡普通。在明暗交替的天光下,木青没有从对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情绪外露。 胡屠夫双手抱胸坦然接受着木青的打量与质询,微微摇头,轻声笑道:“刚刚是,现在不是。” 若是木青把月九直接杀了,他应该早就变成了一块真正的阴影离开了此地,但这世界上许多事情终会超出预料,所以胡屠夫在木青没走之前就堂而皇之地站了出来。 他可以轻松地决定在场所有人的生死,至少胡屠夫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隐藏在阴影中听了许久,胡屠夫多了一些打算,所以他并没有马上出手,而是平静问道:“你们跟药师一脉的关系如何?” 木青和月九同时保持着沉默,他们看着大大方方走到二人中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