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王老大家的一堆破事,她完全可以不用管的,她饭店招人,什么样的人不能招,何必出力不讨好的给自己惹一身腥?
她之所以给文晓华一个机会,是看她在这个家里太可怜,丈夫不争气,婆婆也欺负,本身就孤立无援还带着一个孩子,就当做是为妇女发声吧!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广大妇女们都能觉醒,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美好生活,而不是去依附男人,指望男人给你什么。
什么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只是针对于有责任心的男人而已。这样的生活模式下,男人不光要有责任心,还要打心里去爱一个女人,要违背本能,一辈子只对一个人专一。
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妇女都是文晓华。
她们从出生就被家里灌输一种思想,女人要温柔贤惠,要相夫教子,要把一个家操持好,却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们,女人,要独立。
而大部分家长也认为,女儿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到死都是婆家的人,该有多么悲哀呢?
娘家不是家,婆家也不是家,再碰上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丈夫,她这辈子都像是一颗无根飘摇的浮萍,一辈子都做不了自己,一辈子被禁锢在思想的枷锁里,永无出头之日。
她希望文晓华能够觉醒,能够勇敢些,冲出禁锢她的牢笼。
“莞莞你等等!”
沈莞还没出大门,文晓华就出声把她给叫住了。
沈莞的那句话点醒了她,文晓华不知道。
沈莞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光消化就得好半天。
但是她刚才看着沈莞的脸,那一句“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去家里找我”,它就像是一只从深渊上头对她伸过来的手。
没有人能够帮她,只有沈莞!
她必须抓住那只手,才能活下去!
“妹子,我愿意跟你干,我把孩子送我妈家,今天就跟你去干活!”文晓华哭的老泪纵横。
这个男人她不想要了,她要自己出去挣钱,把钱攥在自己手里。
然而,文晓华这句话刚说完,王老大的火爆脾气就炸了!
“我看你敢!文晓华,你今天敢走出大门一步,看我把不把你的腿打断!”王老大气势汹汹的就朝她冲了过来。
文晓华知道丈夫会打人,脸色大变,抱着孩子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去。
“你别过来,你今天敢动手打我,我就带着你儿子一块儿去死!”文晓华站在大道上,寒风萧瑟,掠过她单薄的身体,她眼眶流出来的滚烫热泪,是唯一能够温暖她的温度。
王老大丝毫不把王嫂子的无助与痛苦当回事,凶神恶煞的朝她跑过去。
沈莞见势不妙,也跟着跑过去,朝院子里喊了一声:“地瓜!”
大狼狗四脚扑腾,张着大嘴,哈着气儿跑出来。
“给我拦住他!”
沈莞一声令下,地瓜冲过去用嘴拽住王老大的衣服,嘎吱一声,他那件破旧的棉袄被扯了一个大洞。
王老太太也从院子里追出来,见到儿子被狗咬,儿媳妇也要带孩子走,哭着往地上一坐。
“日子过不成了呦,这是弄啥啊……”
沈莞哪里顾得上她?
见王老大被狗给拦住了,沈莞推着文晓华说:“你去我爷爷屋里,等我大爷回来,我们给你做主!”
沈国栋是平洼村村长,王家的事儿别人没有义务管,但是村长有义务!
王老太太见文晓华抱孩子走了,一边哭,一边轱辘着从地上爬起来,催促王老大:“你媳妇儿带孩子跑了,你快点去追她啊!”
“滚开,死狗!”王老大被气红了眼,抄起了拳头就朝地瓜的头上打去。
地瓜抓住机会松口,迅速后退,并大声朝他吠叫:“汪汪,汪汪汪!”
王家闹的动静这么大,现在还跑来大道上,邻居们也都不装死了,纷纷从屋里跑出来劝说。
沈莞借着机会,将王家母子甩开,叫上狼狗,跟文晓华一起去了沈老爷子屋。
“沈大爷,求求你给我做个主,王家我一天都不能待了,王老大要打死我!”
“啥?”沈老爷子冬天基本不出屋,窗户上蒙着塑料布,外头的动静听得并不真切,就感觉到有人闹腾的时候,他在屋里急的直转圈,现在听文晓华告状,直接就气不打一处。“王老大又打人了?这个窝里横的东西,晓华,你别哭,今天有大爷在,他不敢动你!”
文晓华这才放心,点着头,抱紧怀里被吓着的孩子。
沈老爷子瞧她这样,也知道说不清楚,于是看向沈莞:“孙女儿,你说今天是咋回事儿!”
沈莞快速的给老爷子叙述了一遍,就从王老大今天一早上门,到刚才他气势汹汹的要打人。
沈老爷子听完,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杵。
“你现在就去找你大爷,还没王法了呢!”
“好,我这就去!”沈莞这次出门,带上了大狼狗。
地瓜有一段日子没有跟她同行了,天天在屋里关的发蔫,今天保护了主人两次,格外有精神头,跑起来的脚步都是兴奋的。
沈莞几乎都不怎么用力,就被大狼狗拉到了村委会。
“大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