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有免费的清汤。
说是清汤，其实就是煮馄饨的底汤。星点的油光，葱花点点，味道极鲜。
林暖措手不及，清汤从脸上流到衣领里面。
“知道他是我未婚夫，你还勾引他！你这个离不开男人的烂货！”
唐嘉莹冷冷地注视着林暖，嘴角带着冰凉的笑意，“这一碗清汤不知道能不能洗掉你身上骚狐狸的味道。”
林暖用手抹掉糊在眼前的汤水，走到唐嘉莹的面前，绷直嘴角瞪着唐嘉莹。
“瞪我呀。”唐嘉莹吐吐舌头，“你敢打我吗？你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都能保证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唐嘉莹当然有底气了。
爷爷是镇长，爸爸是钢铁厂厂长，哥哥是下海经商赚得盆满钵满，姑姑还是特级教师！
钟毓高中现在在修建的图书馆，就是她家捐的钱，以后图书馆也会用她的名字命名。
林暖这个穷酸狗，给她提鞋都不配！还想要动她一根手指头？
唐嘉莹越想越得意，“有本事打我呀~”
“不敢打我是不是？”
“来来来，看你那么生气，有本事给我一个耳光啊！”
在唐嘉莹越发得意的神色中，林暖狠狠举起手，砸下一个耳光。
唐嘉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左半边脸就高高肿起。
“你这个贱种敢打我？”
唐嘉莹想要反击，挥舞着双手红着眼睛就想要扑倒林暖，却被人狠狠一推。
“操，你这个疯婆子能不能滚远点？”
男生随手把女生推到了地上，余光都没有分给倒在地上的女生，“妈的，老子现在看见你这张脸就觉得晦气。你才是那个离不开男人的东西，老子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对老子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林霄季不傻。他看着恣意潇洒脾气不好，但是做事之前都会先权衡利弊，考量自己是否承担得起后果。
林暖一直不太喜欢林霄季，觉得他说话难听做事混蛋，但是不可否认，他骂唐嘉莹的声音，让林暖觉得十分悦耳。
“嘉莹！”
就在林暖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沐冲了过来，扶起地上的唐嘉莹。
“阿姐，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人？你快点和嘉莹道歉，不然我要和爸爸说你在学校里面欺负同学了。”
事到如今，林暖的心已经不会再痛了！
也是。
从开学到现在，唐嘉莹每次故意找茬欺负她很多次了，但是林沐就是和唐嘉莹玩得好。
刚开始，林暖是以为唐嘉莹大方，会送林沐很多好看的饰品和衣服。所以她也给林沐买，林沐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可是呀，她的确没有能力满足林沐的野心。
唐嘉莹能让林沐嫁给下海经商的哥哥唐嘉年，能让林沐成为富太太，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这个没本事的姐姐，只能当她的垫脚石。
被百般践踏，等彻底无用了，就被粉身碎骨。
林暖摇着头轻笑，笑着笑着觉得恶心，干呕了好几下才能继续说话，“林沐，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不配。”
不等林沐说话，林暖就转身离开。
“我衣服脏了，我回家换一件。”
“我陪你去吧。”
林霄季快步跟上。
在林霄季跟上之前，林暖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硬是把自己的手心掐得青紫一片，等到泪意上来了，才停手。
“你怎么了？”
跟上女生以后，林霄季看见了林暖红着的眼睛，还有在眼眶里面打转的泪珠。
林暖抿着嘴唇不出声，默默加快脚步。
“你说话啊。”
林霄季有些烦躁，“你不用害怕唐嘉莹，她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哥以后帮你挡着，你别哭了行不行？”
“你别哭了大姐。”
“算我求你了，别哭了，你这样子好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林霄季手忙脚乱从口袋里面掏出雪白的纸巾，“咱擦擦眼泪，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鼻涕眼泪糊一脸，多寒碜啊。”
林暖接过纸巾，脑中想着前世惨死的阿珍和傅致远，她的眼泪决堤一样，争先恐后流出眼眶。
“林霄季，你根本不懂！”
林暖哭出声，喉间带着浓浓的哭腔，“她家里有权有势，而我什么都没有。她想要收拾我毁掉我，只需要告个状，那些大人物就会出手，把我碾进尘埃里面！”
林暖把握着哭声的节奏，让自己的哭声听上去更加得可怜和充满恐惧。
“不会的不会的，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他们才不会……”
林霄季
不会怎么样呢？
不会让校方开除林暖，还是不会让林暖的爸爸下岗？
少年自己都不相信，他也无法开口这么安慰林暖。
“大不了，我护着你。”
林霄季沉声说。
林暖摇了摇头，小声说，“不用你。”
两个人之间暂时性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很久，就在林霄季以为林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林暖小声抽噎着问，“你知不知道唐娇娇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