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些很慢,但有时有会变得很快。 德玛西亚的边界并不繁华,常年的征战就像是一把刷子,不断打磨着这里,让它变得越来越干净。 而干净往往会伴随着简陋,因为没多少东西,才能看起来干净。 一座位于边界的小镇上,零零散散竖着几幢房子。 外围有一层木头篱笆,连野兔都防不了的那种。 一辆豪华马车在篱笆旁边停留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有许多好心的‘客人’去光顾过这辆马车,但现在‘客人’们的尸骨已经整理地堆叠在了马车后面。 鲜血和尸骸就像是一枚勋章,见证着其主人这辈子最辉煌的事迹。 是的。 对于这些流民和劫匪来说,尝试着去劫掠弗拉基米尔和乐芙兰可能就是他们这辈子最辉煌的篇章。.. 车厢里,弗拉基米尔好整以暇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其实他身上根本没有血迹,但尝试着擦拭着什么的这种行为能为这场闲暇游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并不像是许多猩红秘社社员想象中那么残暴,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在面对送上门的玩具时,会有丝毫地心软或是不忍。 而且他也承认这些毫无意义地杀戮,确实让他这三天时间变得没那么无聊了。 乐芙兰坐在弗拉基米尔的对面,灰白色的斗篷早就已经被垫在了身下,露出了黑金相间的披风以及那身比泳池装更加清凉的紫色布条。 “你现在看起来有些像我熟悉的样子了。” 乐芙兰对弗拉基米尔道。 他们两个人这三天几乎没有下过马车,到了他们这种层次,吃喝拉撒已经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消遣。 当乐芙兰的信件被送出去后,他们一直在这里等待着回复。 “外表可是具有欺骗性的,这话还是你对我说的。” 弗拉基米尔回答道。 躺在他对面的那具身躯,无论从哪个国家的审美去看,都很诱人。 但男人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再美丽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觉得无趣。 千年的时间里,虽然不是一直在一起,但漫长的相处也让他彻底失去了进一步探索的兴趣。 再者,他知道潜藏在这副躯壳内的灵魂是个什么样子。 它确实很美丽,但越美丽的东西往往就越危险,就如同一朵黑色的玫瑰。 “我好像95%的时候都在说谎。”乐芙兰的腰肢扭动了一下,淡黄色的眸子瞥向了弗拉基米尔,“你的外表看起来没有变化,但内在不一样了。” “呵呵。” 弗拉基米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准备再说点什么吗?这三天我们一共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 “我说我会陪着你等消息,但没说得陪你闲聊。” “说说你的灵魂变化算闲聊么?” 弗拉基米尔熟悉乐芙兰,反之后者也熟悉前者。 灵魂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就像是普通人口里的气质一样,你没办法触碰它,但你却能‘看’见它。 弗拉基米尔摇了摇头,“我们的路不一样,说了没意义。” 他之前的路是将灵魂分割封印,看似是在不断隔绝自己和过去的链接,但最终目的是保证自己还是自己。 但乐芙兰却是主动让自己,变成了自己们,这是一条更加危险也更加大胆的尝试,因为在无数岁月以后,你会很难分辨自己到底是本尊,还是一个分身。 “如果我想知道呢?” 乐芙兰主动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可以是黑玫瑰的主人,她可以是诡术妖姬,但她也可以是一个女人。 一个聪明的女人懂得利用所有优势,就比如她知道弗拉基米尔对自己的引诱不会有心动,但,也不会有厌恶。 自己的这种举动只会让对面这个男人觉得头疼和无奈,而想要让这种头疼和无奈的场面快点略过去,他就得说点能听的话出来。 “......”弗拉基米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知道?” “想!” “多想?” “很想!” “呵,你跟我去见见我那位学生,我就告诉你。” 乐芙兰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光,“我现在对你那位学生确实很好奇,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皮尔特沃夫见见他。” “嗯,最好不要在皮尔特沃夫见他。” “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他的相好,我怕她会吃醋。” “呵,我会怕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