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福斯在客房里又等了一会儿。 当时间超过约定时间十五分钟后,这位魁梧的汉子终于是坐不住了。 无论是朝钱看,还是朝搭档看,亦或者是朝自己的安危看,坐在这里也无法解决什么问题。 当下,他还是得把交易先保住。 干赏金猎人的,都是钻钱眼子里的,可没什么遇到危险就立刻收手的规矩。 找了条还算粗的锁链勾住了笼子,格雷福斯拖着自己的一万金币离开了房间。 拇指粗细的雪茄被他叼在嘴里,那不断吐出的白色烟雾似乎是能为他壮胆。 他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凭借印象找到了南柯和弗拉基米尔的房间。 先在左边那间敲了敲,见没有动静后,又在右边那间敲了敲。 五分钟后,两间房门都没什么动静。 格雷福斯细心地将耳朵贴在门口,发现里面确实没什么响动。 “嘶,到底怎么回事?” 格雷福斯觉得这事儿,处处透露着诡异,仿佛就连这间熟悉的客栈都变得陌生了起来。 “已经提前离开了?” “还是说跟我一样,等得不耐烦了......自己去找交易地方了?” 格雷福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用眼神吓退了一个从房间里出来的同行后,他终于决定......出去看看! ...... ...... ‘嗡’ ’嗡‘ ’嗡‘ ...... 两个人拖着一个大笼子,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因为大多数人都听过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的名头,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时很难惹。 但当拖着笼子的只有一个人后,许多人的心思忽然就活跃起来了。 赏金猎人们其实一般分为两种。 一种其实在格雷福斯下来前,已经提前出了旅馆,他们属于那种胆子大,手也比较狠的,因此敢于提前开始准备‘前戏‘。 就连弗拉基米尔都能猜到崔斯特提前出去是去’踩点‘,更何况是这些整日里多半注意力都放在同行身上的猎人们?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一对到底弄到了什么宝贝,更不知道他们何时去交易,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离开时,对这两位动些手脚。 而另一种,稍微怂了一点,他们是有那种心思的,但容易瞻前顾后,迟迟拿不住决定。 就比如此时,哪怕是格雷福斯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看来依旧是一种‘故作迷阵’。 格雷福斯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扫过,他的腰间挂着许多提前制作好的烟雾弹,那柄名为‘命运’的霰弹枪更是直接被提在手中。 嘴角的雪茄轻轻往上一翘吐出了更多烟雾,他知道这些人在忌惮什么,因此他不介意让对方再多一点想象空间。 赏金猎人这一行用脑子的机会不多,相比起脑子,他们更需要演技。 ’嗒‘ 格雷福斯踩踏着地板,看向每个人的目光都有一种‘你来打我呀’的嚣张,似乎是要一个人挑战在场所有人。 但这种极为明显的装腔作势,却让几对人手眼眸里那些光芒熄了下去。 “呵,都说我没他聪明,你们是不知道,我只是把聪明用在了关键时刻!” 赌对了对方心态的格雷福斯将得意藏在心里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迈着一种极为嚣张地步伐,慢慢地走出了旅馆。 “砰!” 在踏出旅馆的瞬间,格雷福斯用力甩上了门,隔绝了身后那些目光。 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种警告; 但在格雷福斯自己看来,他是在用这道声响掩盖住自己内心最后的惶恐。 “呼!” 冷飕飕地风顺着他的胡茬卷进了他的衣领子里面,短短十来步的距离,他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半辈子。 还好。 自己出来了! 格雷福斯缓了缓,就在他准备在附近寻找崔斯特的踪迹时,忽然发现自己面前躺着两个人。 “......” 他稍微凑近了一点。 这两个人明显是佣兵打扮,衣服细微处还有被海水浸泡后留下的盐印。 “喝多了?” 格雷福斯蹲了下来,在对方身上摸索了一会儿。 没有预想中的酒味,但却搜出来了几枚金币。 将金币收好,格雷福斯又在对方的鼻腔下面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