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店出来,迎接南柯的是一片狼籍的街道。 这一幕让他联想到了蝗虫过境,而蝗虫永远只会给人类带来遭难。 “这群人如果是在诺克萨斯,可能早就被送去先锋营了。”弗拉基米尔有感而发。 在诺克萨斯是没有人敢夹在中间当‘中间商’的,哪怕是从里面拿一枚金币,都属于是克扣‘军费’。 而对于那台战争机器来说,任何会影响战争的罪名都是死罪! 南柯回应道:“他们生在这座城市是他们的幸运,但他们的出生对于这座城市来说是一种不幸。” “哇!” 这时,一道嘹亮的哭喊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六岁的黄头发男孩正坐在街道旁边嚎哭。 从男孩脏乱的衣服和手边被撕碎的‘纸片’不难推测出他嚎哭的原因,大概率是恰好碰见了那群‘正义使者’,而后被‘正义’给波及到了。 弗拉基米尔没打算理会,这种情绪的眼泪对于他来说毫无价值。 但南柯却走了过去,轻轻地揉了揉男孩的脑袋,“是刚刚那群人么?” “嗯!” 男孩哭着点了点头。 “你觉得他们是坏蛋么?” “是,都是大坏蛋!”男孩低头看向了脚步散了一地的碎纸屑,“他们撕了我画的地图!” 南柯愣了一下,而后看向了那些碎纸屑。 从稍大的碎纸上能看出笔触很稚嫩,像是一个小孩随意地涂抹,但仔细看能看出那些色块的形状能跟许多皮尔特沃夫的建筑关联起来。 “你是在画皮尔特沃夫的地图?” “是!”男孩抬起头看向南柯,抽了抽鼻子强忍住了眼泪,有些骄傲的挺起了胸膛,“我都画了一半了!” “真可惜,那你想惩罚那群坏蛋吗?” 男孩狠狠点头,“想!” “从这里到城门口的路,记得么?” “记得!” “好,那你去城门口等着,过一会儿会有一个粉色头发的姐姐进来,你告诉她,说南柯要她放开了手去教训那群坏蛋,有什么后果都由南柯担着。” “那个姐姐能打败坏蛋吗?”黄头发小男孩有些疑惑。 “她能把他们的头都敲碎!” ............ ............ 杰斯·塔利斯议员站在城门口。 胸口位置被包扎地严严实实,那些白色绷带将他挺翘的议员制服揉在了一起,像是在胸口位置别了一朵别致的白花。 而此时此刻,塔利斯议员先生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扮相,在跟门口的守卫传达了开门指令后,他挺起了‘白花‘骄傲地看着面前陆陆续续走进皮尔特沃夫的祖安人。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他几乎是以自己的前程来为这次计划担保。 但凡出现了一丁点的问题,那群议员们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将他‘撕碎‘。 “你觉得我们是对的么?” 杰斯的声音既兴奋又有一点颤抖。 在他身后,击败了皮尔特沃夫‘秘密武器’的维克托默默地站着,听到杰斯的问题后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干瘦但却激动的面庞。 “这将是我们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这位来自祖安的男人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幅画面,皮尔特沃夫的辉煌和祖安的堕落就像是一根刺一直扎在他的内心深处。 但,今天,这根刺会被拔出来! 以后祖安将会跟皮尔特沃夫一样,拥有无限的可能! “是么?”杰斯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搭档。 “是的!”维克托的脸颊有些泛红,这张击败卡密尔后毫无表情的脸,在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 甚至于就连他胸口位置,那属于机械的部分,仿佛也发出了欢愉的响动。 “呵,有你在真好。”杰斯忽然感慨道。 “梅尔议员不好么?” “她......也很好,但她永远不能理解我的心情,也永远无法理解我的追求。” 无论他取得了那些政治上的成就或是科技方面的突破,他永远只能从梅尔的脸上看见从容不迫。 哪怕是睡觉时,那位议员也要保持着绝对的镇定和从容。 明明是血肉之躯,但给杰斯的感觉却比身边已经半机械化的维克托更加冰冷。 维克托闻言沉默了一下,良久才道:“或许这就是友情和爱情的区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