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01分。 几乎是梅尔在议会揽下所有罪责的下一秒钟,南柯和弗拉基米尔面前的牢门直接被打开。 所有正在当值的典狱官都整齐地列着队似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门口。 当两个人从牢房里走出来时,呈现队列排列的典狱官们脸上一齐露出了笑容。 虽然有些过于刻意的笑容明显僵硬牵强了点,但你能看出来它们的主人是在很努力地释放着善意。 南柯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朝距离他最近的那位招了招手。 一个典狱官上前一步,低眉顺眼道:“您已经可以离开了,还有什么吩咐么?” 实际上普通典狱官,是没有这么谄媚的,但这里不一样。 从规格就能看出来,这座监狱是一座专门为特殊人员服务的监狱。 而作为特殊监狱的典狱官,他们不需要具备其他典狱官的职能,只需要让这里的犯人们感受到如家般的温暖。 “这里离议会远么?”南柯问道。 “不远的,坐车大概十来分钟就能到。”典狱官十分识趣地对旁边的同事道:“去为两位大人准备一辆车。” 南柯点了点头,接着往外走去,同时对身边的弗拉基米尔道:“你确定梅尔认罪了?” “确定。”弗拉基米尔很笃定道,他相信皮尔特沃夫这群贵族们会遵守游戏规则。 “这么简单么?”南柯皱起眉,他现在忽然有一种想象幻灭的感觉。 上一回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看惯了高端大气的商业竞争电影后,忽然看见了抢公章、下毒、撬保险柜等真实商业竞争手段。 “应该很复杂么?”弗拉基米尔边走边道:“贵族们的游戏就像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参与不进来都觉得深奥,城内的人为了保持格调也不会对外面说...... 其实说白了,简单几个字就能概括。” “哪几个字?” “心狠不要脸。” 南柯仔细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 抢公章和撬保险柜算是不要脸; 下毒算是心狠。 确实总结地很精辟! 走到监狱外面时,已经有人提前准备好了机械车。 南柯和弗拉基米尔坐进去,对前面的司机道:“去议会。” 弗拉基米尔看着窗外的街景,用手指敲了敲窗户,“梅尔肯定有后手,为了避免自己的名声遭受影响,她大概率会当场想办法取消掉针对她的审判。” “我知道。” 道理南柯都能想明白,他只是不太习惯那些贵族们的思维方式,因此在某些时候需要弗拉基米尔提醒。 “我们应该来得及。”弗拉基米尔道。 他们现在赶去议会,就是为了在梅尔取消审判前再给梅尔加一个没办法当场洗脱的罪证——勾结烈娜塔·戈拉斯克制毒意图操控皮尔特沃夫。M.. 这是一个比强闯私宅或是凶杀都要严重得多的指控,如果前面那些是泼脏水,这个就相当于是拿屎盆子往对方头上扣了。 “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 南柯抬起头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但那几户占满了整个天空的云层,并没有能遮住所有的阳光。 此时此刻就有一道阳光从云层夹缝中渗透了出来。 ............ ............ 议会并不是一个单独的建筑,而是设在综合政务服务中心里,因此外面各种职务都有。 当梅尔议员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后,门外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抽了一口凉气。 其中,就包括作为‘当事人’的凯特琳,以及‘共犯’的蔚。 “她疯了......”蔚张大了嘴巴,她就算是政治敏锐度再低,也知道承认这个意味着什么。 但凯特琳却本能地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应该还有其他安排。”凯特琳低声道。 “什么安排?” “能帮她洗脱罪名的安排,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她不可能再担任议员......” “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晰了,还有办法洗脱罪名吗?”蔚摇了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凯特琳看向蔚,眼神有些复杂,她比蔚更了解贵族们的手段,“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蔚皱眉,“她都亲口承认了!” “如果犯罪行为不再是犯罪行为,那么她就不算有罪。”凯特琳的声音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