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的夜,并不宁静,甚至比起白天还多了几分喧嚣。 在绚丽的光污染和永远不会消散的雾霾下,祖安人用自己的生命在为这座城市增添着生机。 见不得光的交易; 不合法的违禁品; 出卖色相的男女; ...... 种种在皮城无法窥见的事物共同交织成了一副华丽的画卷,而画卷的主题,是罪恶和压迫。 在繁华的市坊区,绝大多数人都在贪婪地吞吐着雾霾,抓紧每一分秒攫取利益和金钱。 这里没有人关注新闻; 甚至没有人关注周围。 炼金男爵们之间的争斗,那烧光了半条街道的火灾,都无法吸引他们的眼皮稍微抬上一些。 在刀架在自己的颈脖之前,他们只想要挥霍,挥霍,再挥霍。 而此时,市坊的某条特殊的街道。 一个男人急匆匆地闯进了红色灯光的范围。 略显粗糙和破烂的衣服彰显出了男人的窘迫的财政水平,全身看起来最值钱的物件,是代替原装眼球成为他右眼的机械改装眼镜。 但在路过街道最外围那几家价格相对低廉,也更符合他财力水平的店铺时,男人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他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了最里侧那间。 这间店铺从外看去很低调,朴素的装饰风格甚至跟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但只有真正的熟客,才知道这家店真正的精华到底在哪里。 男人’砰‘地一下推开了店门。 门口有两个女人,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孝服,嘴角有一颗痣,眉宇间似乎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另一个女人肤色洁白,表情严肃,穿着皮尔特沃夫议员的服饰,不过在细节和布料上显得山寨味很浓。.. 男人停下了急切的步伐,有些贪婪地吸了一口店内的空气,“嘶,还是这里味道最纯。” 孝服女白了男人一下,娇声道:“大晚上来这里,是你飘了,还是你家那位提不动刀了?” 男人不在意地笑了笑,“下周是纪念日,记得帮我准备一间房,我们准备回味一下初遇的感觉。” 男人的老婆,曾经在这里上班,他们在这里初遇,相恋后他老婆调了岗,现在负责宣传工作。 但每年纪念日,他们都会来这里找找最初的感觉。 既然消费不起,那就娶一个回去,偶尔来租间房,三分之一的价格,一样的待遇,男人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理财专家。 “行吧,还有其他事情么?”孝服女问道。 “红姐在么?”男人指了指里面。 “在,但如果不是急事,等下再进去。” “是急事。” “那好吧。”孝服女转身进去通报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回来对男人道:“去吧。” 男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柜台前面。 昏暗的灯光下,红姐轻轻地靠在椅背上。 华贵的长裙搭配那庄严的气质让她看起来不像是红灯区老板,更像是住在奢华庄园内的女贵族。 “是那块埋尸地出问题了,还是上面又有什么动静了?” 红姐不抬头地问道,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十字架上。 她并不信仰这东西; 但这东西却见证了她的爱情。 这个女人显然有很多故事。 明面上,她是红灯区老板。 暗地里,她还是祖安最大的几个情报贩子之一。 毕竟很少有男人,在真正放松时还能紧咬牙关。 男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鞋尖,作为整个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他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都有。” “都有?” 红姐抬起头。 “呃......”男人撮了撮鼻子,“今晚上面来了两个执法队,一队去了裂沟区缉捕了几个人,另一队一直在界桥附近等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又是些狗咬狗的把戏。”红姐皱着道:“那块埋尸地呢?” 知道那块埋尸地的人很少,毕竟没有人会对死人有兴趣。 而且大部分人在针对信徒的清剿行动结束后,都在忙着跟迪斯和信徒撇清干系。 她不觉得有人会跟自己一样,甘愿承担风险,打算着为那群死者换个位置好好葬了。 毕竟,她这么做,是看在那个男人的份上。 那批死去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