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浇花这种小事,用不着纤凝一个二等丫头去做,但这盆兰花是王妃从前十分喜欢的一株,纤凝一直亲手照看,但兰花养得太好,换了几次盆,实在有些占地方,才挪到了西边院墙下,不知道是不是阳光不好湿气太重的原因,兰花越来越蔫,最后死了。纤凝一直觉得可惜,跟寒酥说了好几次。 薛平走到寒酥说的地方,然后顺着眼前往兰花去的最近的一条直线慢慢走过去。 毫无异常。 薛平站在兰花旁边,说道:“如果我是纤凝,走到这里应该会想起来兰花已经死了,然后她无奈转身……” 薛平一边说,脚下跟着动作,身体转了半个圈,抬头往前看去,正好看见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嗯?” 孙妈妈疑惑道:“薛小护卫看见了什么?” 薛平往前走了几步,“嘶”了一声,“我好像真的看见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寒酥道:“不如咱们去前面……看看?” 三人沿着屋子侧面的小路往前走,但并没有任何异常,孙妈妈不禁问:“薛小护卫,你是不是看错了?” 薛平也不知道:“没看清楚,就是看见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正在此时,一阵风吹来,几人正前方的大树枝叶间有什么东西被吹了起来。 三人瞪眼一看,竟然是一只风筝! 孙妈妈惊讶道:“呀,这不是三房五姑娘的风筝吗?” 五姑娘是二房的庶女,平日很喜欢放风筝,屋子里收了各种各样漂亮的风筝,这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这里来缠到了树上,方才风筝被粗壮的树干挡着,三人都没看到,风一吹才见到影子。 薛平说:“纤凝也许也看到了这风筝飘动……她胆子大吗?” 寒酥有些诧异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她从小就比我胆子大,还经常讲鬼故事吓唬我。” 薛平闻言,目光一边朝四周张望了片刻,说道:“昨天纤凝走到墙边来浇花,兴许也像咱们一样,看见了风筝被风吹起来,但一晃而过,她没有看清,以为是什么人,正赶上辉月居近来日子不太平,她觉得有些蹊跷,便跟咱们一样,走到这边来看看。” 他说这话,走到了大树旁,指着树后十分不显眼的一处角门问道:“这角门过去,是哪里?” “这角门过去走一段路,就是二爷住的瀚山阁,二爷七岁搬到了瀚山阁独自居住,但中午晚上都会到王妃院子里来用膳,觉得绕路麻烦,索性在这里开了个角门。不过后来二爷长大成人,不方便常往王妃这里来,就弃用了。” “既然已经弃用了,为何没有上锁?” “前段日子大爷大奶奶办婚事,府里修葺各处的房屋,一些久而生锈的锁都被拿掉替换,这一处想必是因为位置偏了些,锁拿走之后就忘了再来挂上一枚新的。薛小护卫的意思是,纤凝从这个角门过去瀚山阁了?” 薛平听着寒酥的解释,弯腰去拨弄角门旁的草丛,果然看见有一撮碧草被压折了,“你们看这里,应该是被踩过不久的。” 孙妈妈和寒酥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一个丫头,悄悄跑到爷们屋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很容易被人怀疑是要爬床。 尤其纤凝是王妃的贴身丫头,事情传出去更不好看。 要不是这般,昨日纤凝被王妃撞个正着也不会觉得害怕,寒酥也不会下意识地隐藏这件事。 薛平道:“按照时辰来算,垂蔓在小厨房吃饭的时辰,纤凝去找你,说自己头有些疼,要你帮忙跟王妃告假,这中间,大概有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寒酥不想让孙妈妈误会,便说道:“昨日二爷并不在府上,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见到纤凝。” 孙妈妈说道:“不如咱们先去禀告王妃一声,再到瀚山阁问问。” 纤凝是王妃的丫头,去的又是二爷的院子,当然是要跟王妃诶禀报一下,才去查探,免得时候王妃怪罪,薛平点头道:“也好。” 三人离开角门往前边去找王妃禀报了情况,林氏倒没说什么,亲自带着他们去了瀚山阁,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召集了起来,问有没有人见过纤凝。 可惜,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见过纤凝。 林氏说道:“意哥儿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本就不多,昨日他又没在府上,下人们必定都在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到处走动。” 薛平薛平思索片刻,说道:“从角门一路过来。最先到的应该是二爷的书房,劳烦王妃,不知小人可否去二爷的书房看看。” 林氏没做声。 任何人的书房,都不会容许随便什么人进入,薛平一个下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是有些失礼的。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