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分钟后,他们无家可归,坐在了吴辉家客厅的沙发上。 而此刻,席旸也已经在几分钟前接到了他妈妈的电话,内容几乎一致,叫他晚上回家吃饭,不带虞予幸那种。 三个人就这么干坐着不说话。 五分钟后,吴辉先笑了:“咋整啊?” 虞予幸和席旸对视一眼。 但还是不说话。 吴辉:“你俩啥计划?” 席旸突然拿出手机:“跑吧,去蓝城。” 虞予幸点头:“最快的动车是几点?” 席旸:“五点,来得及。” 吴辉愣住:“不不是吧?” 席旸把手机收起来,和虞予幸异口同声:“骗你的。” 吴辉:“……” 吴辉无语:“你俩挺有意思哈,这种时候了还开玩笑。” 席旸:“不然虞予幸给你哭一个。” 虞予幸:“要哭你自己哭。” 席旸:“那我哭了。” 虞予幸:“你哭啊,不哭是狗。” 席旸:“汪。” 吴辉:“……” 吴辉:“我到底在操心什么啊妈的。” 席旸笑了笑,拍拍吴辉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接着他道:“只要虞予幸不和我分手,天塌不下来。” 虞予幸挑眉:“你别和我分。” 席旸:“我肯定不会。” 虞予幸:“那我也肯定不会。” 席旸点头:“行,我知道了。” 虞予幸也点头:“那行,那我也知道了。” 吴辉:“……” 吴辉:“你俩现在就回家,别搁这儿嚯嚯我了。” 确实是要回家了,虞予幸妈妈又打来了电话。 不过电话里还是很客气的,好声好气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电影看完了没有,回来巷子口的油条买三根。 于是这么的,虞予幸怀着沉重的心,提着三根油条回家了。 今天的油条格外重,拎不起来了快。 妈妈今天破天荒下厨了。 虽然只是煮了粥和青菜鸡蛋。 上桌第一秒,虞予幸先沉重地咬一口油条。 这种凌迟处死的感觉,他真的没有一点胃口,甚至还有点想吐。 但他又要表现得没什么大事的样子。 煎熬到第三口粥进嘴里,妈妈开口了。 “你和席旸怎么说的?” 虞予幸心脏闷到不行。 “啊,没怎么说啊,”他继续轻松:“他妈妈也让他回家吃饭。” 也是事实。 妈妈点点头,突然看了爸爸一眼。 爸爸对妈妈挤眉弄眼。 虞予幸感觉自己或许不该看到这个,于是立马把余光收回,吃了一口鸡蛋。 “有个事。”这下是爸爸开口了。 虞予幸自然地滑出一个:“嗯。” 爸爸咳了咳:“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撒过谎。” 虞予幸咬了一下筷子。 真的要命。 是真的紧张。 “嗯?”虞予幸抬头了。 爸爸放下了筷子:“你和席旸是什么关系?” 虞予幸身体定格,但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的文字和画面。 回家之前,他和席旸假设过所有的种种,自然包括这句话,当时的虞予幸还十分猖狂,他给的回答是“情侣啊,怎么了?你有事?” 所以没有设身处地,永远不会完全共情,即使全然是自己的情况。 “同学啊。”虞予幸答得很小声。 也很不满意。 他暴露了恐惧。 不过爸爸好似看不见他的状态,于此同时妈妈也放下了筷子。 “是这样的,”妈妈斟酌了一下:“我的一些朋友和我说了一些情况。” 虞予幸点头点头。 妈妈又道:“我得听听实际情况,才好想着去怎么应对他们。” 虞予幸愣了半晌:“什么意思?” 妈妈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 “今天下午,席旸的妈妈来茶室,还有她的妹妹。”妈妈说。 虞予幸尽量不皱眉,尽量表情管理认真听。 妈妈继续道:“我们聊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