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秦振本就不想包庇谁,或许是程延的威胁真的有一些效用?程延看着秦振打了追究诬陷烈士子女的报告,并且加了安全部的章,签了自己的名字,才放心地出了秦振办公室的门。
大门口一早“滚出去”的郭宏图早已不知有意无意地等在那里。
“程团长,恭喜啊!”
程延实在不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
“谈不上恭喜,只是谢谢郭组长了。”
郭宏图忙摆手,“谢我干什么,我可担不起。”
“没有郭组长,我爱人的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怎么能不感谢呢?”
“纯粹为人民服务,回见了程团长。”
郭宏图好像就是为了看这么一眼,然后背着手走进安全部的大门。
程延看不透他,但目前来说,他确实是是在帮忙。
程延心里盘算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些大人物的斗法,他们小鱼小虾吃罪不起。
待回到将军楼,提起回昌新港的时候,陈将军看看楼上,“程延,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一回,25号之后回去行吗?”
25号?
程延问:“为什么?”
陈将军好似老了很多,“25号,是睿睿的生日。”
程延呼吸有些急促,“首长,您要是想开诚布公,您就直接跟他们姐弟说,在我这儿说这些是没用的。苏晨是个孩子,但根本不像个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您是真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提出接人的吗?无非是知道您说出来苏晨也不会留在这里。”
陈将军没有说话,程延摸着兜里硬挺的质感,垂下眼皮,回了客房。
客房里,苏半夏正在对着镜子瞧自己的脸,先前住院的时候肿的地方已经下去了,但现在还有淡淡的痕迹。
苏晨托着下巴夸他姐姐,“可好看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真的。”
苏半夏“哼”了一声,“我又不是瞎子。”
“这很快就好了,会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的。”
程延走上前,“说什么呢?”
苏半夏回头,眼睛里都是喜悦,“你回来啦?”
程延指指自己的手表,“看,中午饭之前,准不准时?”
苏半夏看看他的表,十一点四十,“嗯,准时。”
程延手里是有苏半夏原来戴着的那块表的,可他不想让她再看见了。
“明天我带你去买一块新手表好不好?”
苏半夏回头继续看自己脸上的伤痕,“我不要。”
“老宋给了我一张票,不买白不买。”
“拉倒吧,不花钱啊?”
“给你花钱我愿意,咱们家的前就是给你花的。”
苏半夏听见男人的甜言蜜语,没出息地喜滋滋乐。
苏晨没眼看,“我出去帮黄姨端菜。”
“出去吧,小心点别烫着啊。”
“哦。”
随着苏晨出门,程延从兜里掏出一块红布,俨然是先前苏半夏寄存在银行里的东西——红肚兜儿、玉佩以及玉镯子,其实那里还有一枝先前程妈给的银簪子,可能因为看着太破旧,他们就没有拿上。
苏半夏沉默了半天,接过程延手里的东西。
“这两样儿,应该是晨晨的。”她手里拿着红肚兜儿以及玉佩。
下巴又指指程延手里的玉镯子,“这个,是我父母留下来的。”
她仰起头,“你说,晨晨的亲生父母是什么人呢?”
程延嗓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苏半夏好像没看出他的不然,自己喃喃着:“能有这么块玉佩,肚兜儿也是这么好的料子,应该是个很好的家庭。为什么会把孩子给丢了呢?还是不得已?”
程延觉得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都无法呼吸了。
现在苏半夏的情绪很不稳定,也很脆弱,如果现在陈将军强行将苏晨要回去的话,他不知道苏半夏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别胡说了,说不定就是岳父岳母留下来的呢,这不有对儿镯子?肯定一人一样,难不成你俩都不是亲生的?”程延干笑着。
苏半夏没有笑,抬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走?”
什么时候走,真是个好问题,他刚刚想赶紧离开的时候,陈将军请求25号之后离开。M..
可现在明摆着苏半夏想赶紧离开,程延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窝囊的男人。
“你……身体恢复的还不是很好,我们再住几天好不好?”
苏半夏凝视了程延几秒钟,漫长地程延几乎觉得过去了一天。
“怎……怎么了?”
苏半夏扭回头,她摸着肚兜儿和玉佩,“没什么,我饿了。”
程延松了一口气,“到点儿吃饭了,我们出去。”
程延把苏半夏手里的东西连同自己手里的镯子和裤兜里被切得坑坑洼洼的金条塞进床头边的抽屉。
“走吧,吃饭去。”
饭厅里,陈莹好像又恢复了正常,不似昨天那样癫狂,但眼睛里还是含着说不出的东西,看着帮黄姨摆放碗筷的苏晨。
“小苏,今天感觉好一些没有啊?”陈将军拿着报纸戴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