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小容最喜欢的那一款。 罗彬瀚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这位老师是?” 对方抬起头来,平静而自然地回答道:“周温行。” 他们的视线撞在了一处。罗彬瀚抬头看了看门外那些飞舞的尘埃,突然觉得有点疑惑,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疯了。但他很快又坚决地把眼睛望了回去,盯着那位穿白衬衫,有张娃娃脸的审计员。 “周老师,”他说,“那么,字具体是怎么写的呢?” “温良的温,行为的行。” “很文雅的名字呀。是本地人?” “是的。” 罗彬瀚不自觉地仰了仰下巴。他继续拉起嘴角:“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梨海大学。” “原来是我的学弟呀。”罗彬瀚说,“那周老师干这行多久了?” “只是刚入职的实习生而已。” “可真年轻啊。”罗彬瀚说,接着沉默了一小会儿。泠蕃大概以为他已经结束了,正要开口接话,他却又开口说:“有意思的是,周老师,我发现你依稀几分眼熟。也许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面?” 坐在角落里的青年人静静地微笑了。在一排稍带迷茫的凡人面孔里,他那双黑洞般的眼睛甚至都映不出灯光来。“罗经理,”他说,“叫我小周就可以了。” 罗彬瀚点点头,继续朝着他咧嘴。“那么,小周,”他依然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可能有吧。我以前经常在大学城附近往来。” “真的?你不会还碰巧经常背着把吉他吧?” “确实是的,我学过一段时间乐器。” “可真巧呐!”罗彬瀚说。他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样,但却清楚周围的人正渐渐露出疑色。这确实是没办法的事,如果内心感情十分激烈,哪怕伱能控制住脸上的每一块肌肉牵动,它也照样会从每个细枝末节里渗透出来,让人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终于把撑着桌面的胳膊收了回来,转头对泠蕃说:“泠老师,你看咱们接下来怎么安排?” 泠蕃有点奇怪地望着他。“先吃饭吧。”她说,“饭店已经订好了。” 罗彬瀚笑着点点头。“啊,”他说,“我忘了点东西在办公室里。你们先走吧,我稍后就过去。” 他向合伙人与经理们连连致歉,然后绕开角落走向门边。穿过房门时他注意到小容正好奇地打量着角落。“小容,”他说,“你先跟我来一下。” 罗嘉扬也跟着他走了。回去的路上一片沉默,罗彬瀚拿出手机,打开和莫莫罗的聊天界面。那个头像如今已经灰下去了。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读得津津有味。直到进了办公室,他才放下手机,在墙边的沙发上重重坐下。现在他完全没心思掩饰了,另外两个人都疑虑重重地盯着他,逼迫他尽快作出决断。 “我不太舒服。”他很快说,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很厉害,刚才我的耳朵里全是噪音。” 小容吓了一跳。她表示自己可以去买点药,或者跟泠蕃说一说。罗彬瀚挥挥手让她不必去。“你去把陆津叫来吧,”他顿了顿又说,“再帮我倒杯温水。今天下午我放你半天假,你也回家休息休息。” “可是……” “泠蕃那儿由我来说。你安心去吧。” 小容犹犹豫豫地去了。过了一会儿,陆津推门进来询问情况。罗彬瀚依然揉着额头,手里握着温水。“我身体有点不对劲,”他压着嗓子地说,“得立刻去医院看看情况,中午招待的事得让王经理他们自己对付了。你去跟他们说吧。” 陆津吓了一跳,匆匆忙忙地走了。等他离开以后,罗彬瀚才把手从脑袋上拿开——此刻那里的确是在发烫,烧得像着了火。他解开衬衫最顶部的扣子,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然后盯着杯中的倒影。那倒影的脸色果真十分难看。罗嘉扬不声不响地靠在墙边,目光闪烁而多疑。罗彬瀚知道自己并没有瞒过他。 “你看什么?”他边说边喝了第二口水,“下去准备开车吧。我得立刻回家一趟。” 罗嘉扬没动脚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你根本没生病。” “我想起了点有意思的事情。”罗彬瀚说,“你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罗嘉扬阴晴不定地瞧着他。 “你看见刚才那个角落里的小子了?” “你说那个姓周的?” “对,就是他。”罗彬瀚微笑着说,“上吧,去给他两耳光。” 他埋头继续喝水,一直喝了大半杯下去,等抬头时仍然能对上罗嘉扬的视线。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