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案也能充当重磅消息。 “你怎么看起这个?”他问俞晓绒,“这有意思吗?” “了解了解你住的地方。”俞晓绒说。她这个回答简直叫罗彬瀚受宠若惊。但接下来她又公布了坏消息:“你的鱼全死了。我把它们放进厕所里冲掉了。” 罗彬瀚扭头看向空空荡荡的鱼缸。“这就是养鱼,”他心态平和地说,“我明天再去买几条。” “你是在谋杀。”俞晓绒说。 罗彬瀚从她的外卖盒子里偷走一片三文鱼:“你这才是谋杀呢。明天你怎么安排?想去哪儿玩?” 他原想带俞晓绒出去散散心,结果她却宣布要去市里的公立图书馆看看。她这样突然地变了性子,罗彬瀚差点怀疑是有人偷梁换柱。不过很快原因就明晰了,俞晓绒还有家庭作业没做完,而这个有着神秘蜥蜴、主机游戏、点播电影、空调和各种零食的屋子实在诱惑太多。这几天的进度已经引起了她的危机感。她不得不使自己更加自觉上进,因为要是真的落下太多功课,没准她妈妈会亲自过来逮她。 “那你就做着吧。”罗彬瀚美滋滋地说,“我明天出去鬼混。” 俞晓绒叼着酸奶的吸管,目光险恶地瞧着他。“你的鱼食丢得太多了。”她突然说,“那些鱼是不是因为这个才死的?” “可能吧。”罗彬瀚说。他的得意马上消失了,暗暗提醒要自己明天再买些鱼饲料藏起来。 这个夜晚剩下的时间,他们玩了各种有双人模式的主机游戏,直到俞晓绒撑不住去睡觉。罗彬瀚在浴室里给俞庆殊打了个问候电话。在雷根贝格的早上七点半,电话那头充满旧打印机运作时咔擦咔擦的声响。他跟他老妈聊了聊俞晓绒这周的表现,然后则是关于罗得一案的进展。没有多少新的东西。他又若无其事地和俞庆殊提起科莱因。“绒绒前几天还做了个噩梦。”他说,“梦见那个畜生从监狱里逃出来了。但我记得他得坐一辈子牢?” 俞庆殊跟他解释起“无期徒刑”和事实上的终身监禁究竟有何区别。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于是罗彬瀚猜测她早就知道了越狱的事。在犹豫片刻后,他直接挑明了目的。“我听绒绒说她读到了报纸新闻。关那个畜生的监狱最近塌了,而且,他本人和另外两个人失踪了。警察有试着找他们吗?” “他被活埋了。”俞庆殊略带困意的声音说,“没找到能辨认尸体。很多塌方事故的受害人最后都只能报失踪。” “他不可能逃走吗?” “那是座孤岛。塌方以后他们派人搜过整座岛。” 尽管声音里带着确信,她对情况的详细了解还是令人觉得,她也并不是那么放心。罗彬瀚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谨慎地问:“刘玲最近有空吗?” “她一般忙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点生意上的事。”罗彬瀚含糊其辞地说,“想找她通通人脉。” 一旦涉及到“生意上的事”,他老妈果然不再多问了,只给了他刘玲的私人号码。他们又接着科莱因的话题聊了点判刑标准和死刑废除方面的事,罗彬瀚便借口犯困挂了电话。第二天早上他比俞晓绒起得都晚,挨了这死丫头好一通嘲笑。她还是坚持不用明火,可翻出了一个闲置许久的电磁炉,开始用它煎鸡蛋和鱼肉片,还催着罗彬瀚去买平底锅和黄油。 “外卖吃腻啦?”罗彬瀚随口问。俞晓绒居然从盘子里拿肉喂菲娜,他不禁觉得要是他再这么不着家,恐怕菲娜很快就不是他的蜥蜴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出门去买鱼,顺便也替俞晓绒刷她的采购清单。这天天气不错,手机消息也难得消停,他的心情略有好转,想着至少今天他理直气壮地逃掉了一次南明光安排的社交活动,而且周雨应该很快也能从实验室里刑满释放。 他先去花鸟市场选鱼。出于建立熟人关系的惯性,他依旧去了当初买缸的店,计划商量着每周都给他备一批。店主对他仍有印象,却对他的买鱼频率不置一词,只建议他尽量多买几条。这种不顾货物死活的态度颇受罗彬瀚敬重,因为他总觉得好为人师是高手最难克制的冲动,就连南明光有时也忍不住要犯。一个人能为了赚钱而无底线容忍新手犯蠢,这是何等的商业精神呀。 他拎着新一批的不幸青鳉和鱼食出了门,迎面看见邻店的青瓷水缸,让他一下子想起了石颀。大约她买的碗莲要比他的鱼运气好些,不过也不能肯定她真的买了。他走过去瞧瞧剩下来的几株,也顺道打量店内千奇百怪的盛水器皿。有一个深色瓷盆格外有趣,是做成咖啡罐模样的,里头甚至还插着白瓣黄蕊的洋甘菊。 罗彬瀚在这盆花的设计里感到了一种无心而成的幽默。他考虑着把这盆花放到周雨家里是否过于阴损,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种不大体面的笑容。这时,有人在背后轻拍了他一下,他便带着这种鬼祟阴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