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做不洁之事,外科医生的角色通常也由理发师兼任。当然了,那时对于医学和手术的认知是很浅薄的,还停留在放血疗法的层次,所以不需要什么特别高深的知识。在完成放血手术以后,他们把染血的绷带挂到柱顶晾干,绷带会被风吹得缠绕在柱子上,这个就是旋转灯的雏形。后来蓝色的条纹就代表理发、剃须一类的职能,红色的条纹则代表店里可以替人进行手术。虽然很多店是兼做两业,但也存在只干其中一项的。” 他指了指两人前方的立柱,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这盏灯特意把蓝色的部分用红胶带盖起来,或许是在强调店主人手术医生的属性。” “是吗?那么陈同学,再请教你一下,这种品味独特的粉红灯光又是在象征什么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陈伟说,“或许象征着灯本身是从不太健康的地方偷来的吧。” “你对那种地方很熟悉吗?” “当然不是,我可没有奇怪的夜游嗜好。请吧,这个地方周同学你应该比我更认路。” 周雨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们穿过有着旋转灯的房间,走进火车包厢似的地下旅馆内部。很快,光头的丹哥挡在了他们面前。面对着拦路者压倒性的体型优势,陈伟很明显露出了退缩的意思。他苦笑着对周雨说:“讲好了不用动手的吧?” “……你还真是个胆小鬼啊。” 口中虽然习惯性地讽刺了对方一句,周雨也并没有真的要动武的打算,他对着丹哥说:“我要见余老大。” 对于他的要求,丹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他仍旧稳稳地挡在那里,眼睛盯着陈伟说:“你进去,他不行。” “我只是一根人体拐杖而已,没必要那么在意我吧?我保证对这里的事一个字也不会泄露。” 丹哥不为所动地说:“你不能进去。” 听出他的决心,周雨收回了架在陈伟肩膀上的手臂。 “陈同学,你就在这里等吧。我去和这里的主人说几句就好。” 陈伟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赞同他的决定。周雨看了他一眼说:“你打得过这个光头吗?” “周同学,你这样当面叫别人光头太失礼了。不过很遗憾,和他打的话我肯定会毫无还手之力……所以还是请你今早出来吧,这样我也能早点放心。” “如果我最后出不来了呢?” “那么我只好跑到有信号的地方去报警了。希望你武运昌隆,独自支撑到警察赶来——我对自己的口才还是很有信心的,两个小时内准能说服他们相信这里有人居住。”陈伟诚恳地说。 周雨抽动了两下嘴角,跟着同样表情扭曲的丹哥,头也不回地走入旅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