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于,它的变化并非固定、静态的,而是具备了病毒般的适应性。它们在不同环境下呈现不同的状态,甚至会尝试去欺骗观察者。毫不夸张地说,它们已经具备了‘狡猾’这一典型的人格特质。想象一下,若我身体内的全部器官都具备此种意识,那无疑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它们会拒绝为整体服务,并尝试利用循环系统来扼杀处于自己下游的器官。肺部拒绝呼吸,心脏停止搏跳,肝脏与肠道也许反应得慢些,但它们都有足够的职能确保你悲惨而死。你每晚都要跟一群体内的杀手同塌而眠。” 这时小野葛回来了。他推开门时恰好听到最后一句,于是插嘴说:“我强调很多遍了,老板,吸烟不会让你一觉起来就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哪怕你偶尔吸了两口二手烟也一样。谋杀你的绝不是我,而是你喝下去的提神药。” “我没在向人抱怨你的不良嗜好,小野葛先生。”李理答话道,“但我的答案依然是不,你不能在室内吸烟。” 小野葛耸耸肩,把手中的药膏递给她后说:“那我就出去了。” “悉听尊便,但希望你最好多留意树梢。昨天开始这一带已经有乌鸦徘徊了。我很确信那位代理人正气急败坏地全城搜索你。” “而你告诉我不能还手。” 小野葛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又转身出去了。周雨能隐约感觉到他此刻心情并不甚佳。 当他消失在门外后,李理的表情也产生了少许变化。她挺直的背脊稍稍松懈了一点,使她的疲容看起来益发明显。 “我的时日无多,周雨先生。我相信小野葛对此多少有所察觉,这可能影响了他的行事态度。”她揉着额头说,“我希望你能对此有所准备。一旦我的病情恶化,他可能不会表现得非常合作,那绝不是他有何恶意。但坦白地说,我不知该如何开口。当我确认自己的病情后,不止一次地梦到自己走上高台,纵身坠堕向地面。而当我醒来以后,那种恐惧还残留在我心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明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