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一场噩梦。 他没有被剑杀死,那么张沐牧呢?也没有事吗?那夜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他走出车站。站外是一条长长的公路,公路两侧荒凉平旷,草木嫩新,风中弥漫初春的湿气。 “周周!” 因为天气好得出奇,公路两侧的视野都很清晰,远远就能看到张沐牧在朝他招手。她穿着一件粉绿色的运动外套,看起来生龙活虎,半点不像是被长剑穿胸的人。 周雨实在是搞不清状况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张沐牧一路从原野上冲刺般地跑过来。 “来了来了!” 跑到近处后,她先是弯腰喘了一会儿,然后兴高采烈又口齿不清地说:“晒,晒烤架都摆好了!快点呀。再不去阿伟要先吃了!” “……烧烤?” “对呀……嗯?” 张沐牧忽然停下了言语,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然后她恍然大悟似地说:“啊,是周同学!”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区分的。” “表情呀,周同学一天到晚都是阴沉沉的。” 就算被这么评价,周雨竟然也不觉得生气。他只是冷静地问道:“张同学,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嗯?哪天?” “就是遇到那个女剑手的晚上。” 在现代社会里把一个人称作“剑手”,感觉多少有点怪异,但这确实是周雨眼下对那个女人最深的印象。 “当然记得呀!那晚可是我把周同学带回去的。” 听到他的话,张沐牧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像表功似地说:“醒来以后就看到周同学倒在一边,我就打电话让阿伟帮我搬你回去了。周同学看起来很轻,其实死沉死沉的,我一个人都搬不动哎!” “是吗……在那以后呢?” “就这样了呀。周周也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周同学也总是不出来。假期后面都变得没意思了。” 周雨还想再问,但张沐牧已经兴高采烈地抱住他的胳膊,拉着他朝原野走去,口里喊着:“烧烤!烧烤!冲呀——!” 周雨被她拖着小跑起来。他们穿过野草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柳林奔去。林中依稀晃动着几条人影,张沐牧边跑边对他们挥手喊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毫无阴翳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