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很在乎,就如蔡绩说言,这件事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没有尸体,没有报案人,这件事就等于没发生过。 与张沐牧分别后,他独自前往地铁站。蔡绩的故事还萦绕在他脑海中。 被杀的人,根据不同的残肢和服装,大约有五六个。其中有一个穿西服的成年男性,也有短裙跑鞋的年轻女性,其他受害者虽然没被辨认清楚,至少这两人不像是毫无社会关系的流浪汉。失踪了那么久,家属亲友势必已经联络警方。为何会毫无报道呢? 另外,他们是以何种理由跟随凶手进入死地,这也令人无法理解。毫无道理地赴死,无人牵挂地消失。这些消失的人,并不像是被人杀了,更像其存在本身被这座城市给吞噬了一样。 周雨忽然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他已经从地铁站离开了。脚下的道路越走越偏,两侧是牙齿般齐整排布的商铺。夜色未浓,大部分店铺却已经关上了铁卷门。 他的思维似乎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朝前方迈步。 星月渐明,路灯放亮,他如孤狼般游荡在空寂的街道上,朝着目的地逐步接近。 转过街角,漂浮的脚步悄然靠近。左侧的烟酒店,右侧的书店,避祸似地早早关门了。 两店之间,幽暗的巷道正对着周雨洞开。 他毫不犹豫地迈入其中,熟悉得如同游子归乡。巷口的淤泥里残留着脚印,与他覆上去的新迹长宽、深浅完全一致。 小巷内充满了鲜艳的色彩。深的浅的,各种各样的红,散发出人体腐臭的味道。在沾满了血迹的墙壁上,残留着一道道刀刃的刻痕。 他凝视刻痕,然后缓缓伸出手臂,想象着自己平挥长刀,将靠墙的男人轻松斩首。刀刃切开皮肤与颅骨,划进后面的墙壁当中。 想象中的痕迹,与墙上真实的刻痕重合一致。 如此一来,体重和身高都完全符合。 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