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苔上舞动起火苗。转眼间整个下颌骨便成为了焦炭。 “你想死吗?”荆璜又问道。 即便是妥巴也不再发笑,因为那已不是一句压抑怒气的威胁。 病毒费力地修复了姬寻的脸。 “我不想。”他对荆璜回答道,“但这是一个叙事问题。当我们在这屋子里讲述时,无论如何你要避免答案和现实的矛盾。” “那是因为你问了!”荆璜说。声音里第一次不再压抑感情,而是赤裸裸地表达出愤怒。这也是一件叫姬寻惊异的事,不过他的每一条脸部肌肉都控制得很好。 “我控制不了一个失忆的角色。”他仍旧自若地回答,“但下次我会试着多加一些诱导。如果你坚持的话,也许我会把医师这个角色彻底删去——由你来探望我吧,只要你能解释为何会派一个病人去通过问答。或者,我们可以在我问出她的名字以前就结束这一切。你对计算中心的尝试如何?” “找不到。”荆璜冷冷地说。 “今天再去试一次。”姬寻要求道。 荆璜饱含杀意地看了他最后一眼。姬寻预计自己或许将面临第四次折磨。这样的事在最多的一天里发生了六十七次。但这次荆璜什么也没做,而是推开椅子里去了。等他的身影从冰原上消失后,妥巴才慢吞吞地踏出角落。 “感人的家庭故事。”它说,“善良的医师与他的精神病弟弟。午夜前和午夜后。每晚都得看这两幕戏。你知道,我一直想看他什么时候会真的杀了你。” “他不会。” “这是你的想法。”妥巴说,“在我看来,他已近疯狂的边缘。而我可不会怪他,好医师,因为这是你亲手干的。你故意这么做。就我看到的事,你把他骗到这儿来,每一夜都在故意挑衅他,那不过是个乱发脾气的小孩子,你却死死抓着他不放。你这恶毒肮脏的杂种,关于那艘船的事有什么必要?那只不过因为你发现他在乎,所以你就一次次地提这件事。你这恶心的虐待狂,你早晚要有一个最凄惨的死法。我就问问这有什么用?啊?这和咱们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姬寻点了点书架,清空所有被烧毁的东西,然后冲着妥巴笑了笑。 “一切都是有关的。”他说,“但就这件事来说,我好奇他的想法。这只是自然的求知欲。” “你何不放他一个人待着?” “他是我弟弟。”姬寻说。 甚至连妥巴也无法分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是否有任何一丝真实成分。它所有的眼睛都在瞠视此屋的主人,瞪着他换上一身朴素的黑色长外套。 “我今天去看看维。”他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