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涌着冰霜般的白沫的海上,在冰冷的晨曦与红夫人温暖的怀抱里,他坠入一生难忘的长梦中。 你会和所有人都不同。红夫人在他耳畔低语,又仿佛只是一首朦胧哼唱的歌。她也带他去看了那个特别的孩子,但是那时她还在孵育,进度比同时诞生的其他孩子都要缓慢。 所有的推算显示她无法成功存活,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生命特征一直不曾消失。红夫人久久地站在黑塔中,从未真的说起过自己的想法,他却认为她在为那个孩子而悲哀。于是他保证要做这方面的工作。关于生命,以及生命是如何从结构中涌现,他将把这件事作为一生探求的方向。他们如此约定。 红夫人取来了一张白纸。她把白纸叠成鸟的形状,纸鸟便在屋中翻飞徘徊。关于生命。红夫人轻声低语。她的眼睛里带着阴影。 别去看。她把纸鸟放在他手中。不可直视。纸鸟不再活动,只是一张单薄的纸。那全听凭她的意思。像是要把那岛上的日日夜夜抹去,红夫人盖住他的眼睛。 就停留在此刻吧。她这样说。而后她却轻盈地,没有声响地远去了。请不要离去——孩子会这样祈求母亲。 红夫人闭目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