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都甘甜多汁。海中鱼类都很温顺,有着金棕色的柔滑丝鳍。那片艳丽多姿的海域很快就融入了荆璜的虚构叙事里。在那艘幻想之舟里多了一位华丽而温柔的女乘客,有着金棕色的热情眼睛。除此以外还有完全用糖做成的城市,掌管在一些有绚烂皮肤的鱼类手中。 色调更灰暗的海域创造了一个影子般的女孩。荆璜提起她穿行在无色的世界里。不过那是一个不友善的角色,或许因为黑暗海域里充满了狂暴天气和危险潜流。 还有另一片海域,姬寻曾在近期见过两次。它的水体是翡翠色的,充斥着富含荧光蛋白的藻类,连潮涌与浪花都璀璨明亮。可是水中的动物却分化得很极端。有些晶莹剔透,美丽非凡,以发光藻类为食;另一些则灰暗而狰狞,为了便于狩猎肉食。这两类生物也经常发生激烈的厮杀,使海面翻起血浪。这片海的独特意境引起了姬寻的注意,他猜测不久后自己就能在荆璜的幻想里找到对应物。 或许他不应当让太过激烈的要素进入荆璜的想象。姬寻这样考虑着。他可以对这屋子的展现力做出限制,因为他是屋子里唯一的完全能力人。而荆璜则在自身的想象世界里成为中心,太多危险要素会毒害患者的身心健康。那些想象也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尽管不太可能会出现在房子里,那仍然会导致病情恶化。 但是,他也从另一个方面看待问题——震撼疗法也许有益于症状的改善。他正在策划着,在荆璜的故事里加入新的角色,一个能改善其阴沉性情的角色。如有必要,他会将自己也设法安排进去,以便能在情境中进行沟通。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妥巴来到凸岩下。它对他们提醒道:“现在距离午夜还有两刻钟。” “走吧。”姬寻说。他站起来,把手递给荆璜。病患呆呆地盯着他的手掌。他仍然坚持着,直到荆璜把手伸向他。他牵着病患走下湿滑的岩面,妥巴及时在他们脚下铺开一层煤黑色的柔软菌面,以免荆璜的脚被碎石割伤。 他们穿过房门,一起走向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