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一个穿着花哨演出服的木偶端着盘子走到观众席前。盘中摆放着皮卷纸、苇笔、墨水、短匕、石针、银线,还有十几样零碎的法术用品。 “这张契书保证你在获得手臂后立刻开始着手抓捕你的仇人。”主人说,“你可以用你习惯的方式来签署它。” 荆璜把皮卷纸看了一遍,然后抓起苇笔,写下他自己的名字。 “你需要用两种形式签写。”主人说,“按照白塔的要求,一切需要他们认证的非白塔法术契约必须用联盟文字进行注释。” 荆璜不情不愿地又写了一遍,用雅莱丽伽教过他的联盟格式标注出姓名的意义和发音。随后主人也拿起苇笔签署。 “伊登。”荆璜照着念道。 “我不介意这个名字被泄露出去,它对我而言并不是弱点。”主人说,“不过我会试图弄清楚是谁泄露的。” 契书燃烧起来,不留一丝灰烬。然后荆璜被那黑脑袋的使者引走了。雅莱丽伽坐到跟主人相隔两人的座位上,等待手术的结束。她研究着天花板上那些充满暗示性的花纹。 “你和那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主人说。 “你调查了我。” “没有特意针对你的意思,偶然得知的而已。” 雅莱丽伽偏过头瞧他。她不认为这件事里存在偶然。 “如果一个人成天给你送将死的婴儿,你又恰巧听说了他的名字,想知道这个名字的意义不是很正常吗?正好我又向白塔购买了那么昂贵的物品,就顺便向他们打听了一下。” 雅莱丽伽向他靠近了一点:“介意分享?” “我想你知道鱼吟学派吧?” “我喜欢他们关于空间穿梭的理论。” “那么,或许你也听说过他们有许多分支,其中一个叫做‘鳍游’。在我向白塔寄出咨询信时,一个鳍游学派的法师联络了我,告诉我他可能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他给我寄了一本他们学派的塔尖法师写的书,并向我解释了其中的关联。” 雅莱丽伽专注地聆听着,开始在记忆里搜寻这个学派。主人又露出了那带着淡淡嘲讽的笑容。 “如果你问我接受这份工作的意义,”他说,“这可以作为答案之一。我不需要一种天赋来吸取别人的知识,他们会主动为我所用。” “你的敌意真令我遗憾。”雅莱丽伽低语道。 “我只是好奇,”主人回敬道,“你管理那艘船的报酬是什么?” 雅莱丽伽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尖牙。 “照我看,你只能继续好奇下去。”她说。 他们隔得远远地坐着,一直到荆璜重新出现在观众席上。当这经历了义肢手术的人向着他们走来时,雅莱丽伽看见他不停地甩动着那只新得的左手,脸上浮现出不动声色的诧异。 那只左手做得比雅莱丽伽预想中还要好。它能被荆璜这样没有生物规律的存在自由操控,而且外观看上去也没有任何异常,连肤色和肌理都调整得分毫不差。 “这只手不需要适应期,”主人说,“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开始工作,就从追踪那艘船开始。” “不需要。”荆璜说。 雅莱丽伽和主人都瞧着他。他展开右手,露出那张写有署名的白纸。 “他已经把地址告诉我了。” “我看过那张纸上的内容,也注意到你经常看的是哪一面。”主人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知道那个墨点的秘密。” 荆璜用他新得的左手将纸张铺开,露出那个墨点。它并不位于纸面中央,而是出于一个看起来极为偶然的位置。在纸张的一角,那淡灰色的方格似乎被指甲划过许多道。 “这张纸是1。”荆璜说,“这个点的中心是0.472384203,还有0.783231481,按照位数对应混合,得到的是477823328341240831,每三个数代表一个字符。合起来是……” 雅莱丽伽在第一时间转过头,去观察主人的表情和反应。得到的结果叫她满意——他也许在荆璜仇敌的身份上知道得比她更多,但肯定不是全部。 “神光界崩溃带。”荆璜说完了他的话。 主人很快恢复了他一贯的从容,既赞赏又挖苦地评价道:“长度倒是正好呢。” “后面可能还有。终止提示符是十个以上连续的1。” “那么何不继续算下去?” “算三天了。你给的尺不够。” 主人摊开双手。 “我没听到有人向我要求显微仪和原子尺。”他说,“顺便一问,这种加密方式是他们的主流书信体吗?” “一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