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强烈要求雅莱丽伽把环境可视化打开。同时他还谴责雅莱丽伽向他隐瞒了如此丰富的飞行器功能。 “你们到底从哪儿搞来的这玩意儿?”他拍着身下的座位说,“以及它到底有多少功能?” 雅莱丽伽启动激光钻头,让飞行器开始向地表以下沉落,然后又拉了条飞行器功能清单。罗彬瀚定睛看去,发现那上面的项目足有上百条:飞行器、以太船、可变控浮力运输器、激光钻探机、急冻维生舱、广场式声光全息影院、无菌加压治疗舱、磁性微粒拘束笼、固定式灵场通讯基站…… 罗彬瀚扫了一会儿,佯装镇静地问:“什么是生殖波动期自主修养仪?” “你用不着那个。” “我知道。我就是想见识见识。” 雅莱丽伽用一种洞明如炬的眼神看着他:“它需要活体调试和数据验证。” 罗彬瀚不免有点遗憾。这会儿三头龙也觉得他的手指索然无味,挤在他大腿上睡成一团。罗彬瀚大着胆子摸了它们一把,结果又得到几个崭新的牙印。 他揉揉指头和掌心,彻底放弃了对龙类寻求手感的尝试,转而观察外头的环境。通过飞行器的环境可视化系统,他看到自己脚下有一团明亮的紫光。那并非他常识中圆锥形构造的“钻头”,而是旋转扩散的发射性光束,像一把电动清洁刷不断地刮卷下方的地质层。 岩石与泥块在那高能射线的照耀下变得柔软如烂泥,一层层向飞行器的侧面剥开。他们深陷其中,上下前后都密不透风,仅有的光源就是脚下的“钻头”。借着那亮紫的冷光,罗彬瀚看到液化的地质层是怎样往上升起。 它们运动时发出的巨响被隔绝在舱外,只有某种类似机械运作发出的嗡嗡声。那阴暗而寂静的氛围令罗彬瀚不由地感到紧张。他觉得自己并非在钻地,而是正沉落深海,但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的目的地可能比世界上最深的海沟还要低。 钻头飞速前进,把地壳一层层地展示在乘客们面前。地质的断层截面纷繁又清晰,美丽如玉石的纹理,可色泽和质地在光照下却更像是活物的内脏。 他们好似在一头巨兽的身体内钻行。有时是紧密结实的肌层,有时是油状的脂肪,有时则是内脏般黑暗的空腔。在地底巨大的压力作用下,缤纷的刚玉与金属如同体液般流过,在被激光熔融后散发出迷幻的色彩。 罗彬瀚在这美丽又怪诞的环境中煎熬着,甚至开始想念头顶那片空旷的星空。他在漫长而寂静的下沉中甚至合眼睡着了许久,直至一阵恐怖的怪响把他惊醒。那声音在他听来完全就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嚎叫,可雅莱丽伽告诉他那只是自己调低了舱内的隔音效果,让岩层中的运动声传了一部分进来。 她警告罗彬瀚此刻外部高温、高压,足以在舱外隔离场取消的瞬间把他们全部挤成一个皮球大小的肉块,再随着岩层流动磨成齑粉。根据环境变化调整隔离场需要一些基础知识,因此她绝不建议罗彬瀚独自使用钻探机模式。 罗彬瀚完全同意。他认为这种奇异旅途对自己一次就足够了,而此后的余生他都宁可老老实实地待在地上,甚至是天上也好些。 “但这玩意儿呢?”他举起手中的黄金幼龙问道,“把它放这里头还能活?” “它不会惧怕光热。”雅莱丽伽说,“底下会有适合它的位置。等它长得足够大时,它会找到更容易的办法离开。” 罗彬瀚摸摸龙脑袋,不出意外地又被咬了一口。“这合适吗?把一未成年孤零零地扔在这儿?” 雅莱丽伽看了他一会儿说:“它是龙。看守世界是它的天职。” “我咋记得它的天职是抢劫公主和好看的宝贝呢?就这玩意儿一不耕田二不种树的,它能看守个啥?” “它不为文明看守世界,它是在为世界看守世界。” 罗彬瀚一拍大腿,气愤地说:“凭什么差别对待!敢情这天下就不是人民群众的天下了?” 三头幼龙又开始冲着他吐口水,把罗彬瀚淹得怀疑它们肚子里藏着一个无底水库。这痛苦的龙涎浴持续到他们落入一片热气蒸腾的火海上方。 罗彬瀚对此毫无防备,几乎被那极度炫亮的光芒致盲。他惨叫着捂住眼睛,在恢复视力的期间听雅莱丽伽解释着情况。 “我们现在很靠近地核。”她不紧不慢地说,“这里的大部分能量被蝶母吸收了,剩下的不活跃部分被船长点燃。这层火海将贯通两个星层的热量,持续给这里带来地热和地磁保护,但如果没有后继者介入,它们不久后就会重新冷却。” 罗彬瀚揉着眼睛说:“少爷这么菜?就不能一劳永逸吗?” “那他必须留在这儿。” 雅莱丽伽顿了顿,补充道:“永远的。” 当下罗彬瀚决定还是算了。他让雅莱丽伽把黄金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