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火堆旁,安静而整齐地望着天。罗彬瀚匆匆一扫,没有看见莫莫罗。 “您老人家在忙呢啊。”他笑眯眯地对雅莱丽伽说,“这边跟您请个安。” 雅莱丽伽甩了一下角上的链子。她把表情控制得很好,但罗彬瀚还是能分辨出一点诧异的神色。看来神奇雅莱毕竟不是真的算无遗策。 “我碰到点怪事。”他慢吞吞地告诉雅莱丽伽,“这让我突然产生了两个问题,我觉得只有你能帮我解答。” “现在不是时候。”雅莱丽伽说。 她身后的夜空正在撕裂,乌云靡碎,天渊如血。那些火柱剧烈摇曳,脆弱如风中之烛。 罗彬瀚盯着那末世般的景象:“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 雅莱丽伽挑了眉毛。她看起来随时都会挂断通讯,于是罗彬瀚继续说:“我琢磨了一下那个把我的手烫伤的咒语,觉得它有点不厚道。” “我告诉过你它的愈合需要条件。” “但你没告诉我需要什么条件。”罗彬瀚说,“那肯定不尊重我的知情权。但我刚刚听人说‘可以在告知形式上采用一些技巧’。我寻思你看上去刚好就像个技巧派。以及,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你把刀给我的那晚,你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主动做出自己的选择’——可是我得多主动才能算是主动?不能有一点犹豫?不能有一点怀疑?否则就算是被情势所逼?” 他停顿了几秒,有点胸闷地追问道:“为什么那次我会被烧伤?是因为拔刀前我曾想让她回去?” 雅莱丽伽终于用正眼看着他。 “你做出决定以前的心态并不重要。”她说,“重要的是当你完成选择时,你必须接受那些要付出的代价,你必须明白那将造成永远的改变。不去动摇,不想回头。你要将选择贯彻到它结束以后——那意味着你必须毫无悔恨。” 罗彬瀚沉默地低着头,看了看右手上的绷带。 “我还有一个问题。”他说,“我听船舵说您家少爷烧一颗星星要躺半年。” “通常是的。” “就是说还有不通常的情况。那时他又得躺多久?” 雅莱丽伽没有马上回答。她看看天空说:“你可以给一扇门换很多次锁。” “所以?” “总有一次它会坏到再也打不开。”雅莱丽伽说,“当整扇门彻底老坏后,花时间去换锁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它永远也无法再被使用。你不会预测到它在何时损坏,但每一次换锁,你都知道它离报废更近一步。” 她关掉了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