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并非因为悬梯到了尽头,只是空间太小了。更上方的一段塔身直径窄得可怕,也没有能安稳歇足的落脚点,根本不容许两个人站在上头说话。于是罗彬瀚绕过梯子,小心翼翼地挪进这个位于高塔中段的小平台。
这平台基本是由一种方形的金属薄板搭建而成,每片薄板约有半米见方,五公分厚,有点像是铁打的围棋棋盘。有些位置的薄板已经不见了,很可能就是他攀爬途中看见的那些。好在脱落的位置很分散,没有影响到整体平台的稳固性。他们还是可以站在上头说说话。
罗彬瀚挑了薄板最密集的一侧朝下俯瞰。从这个高度他能一直望见海岸,还有停泊在近处的摩托艇,甚至那些文明废弃物所堆积的腐败山水也转变了形貌,宛然有几分巍然崎峗的荒芜之美。隔着这样的距离,他已经难以分辨那些黛山幽水的细节,不必清楚地知道它们究竟是由什么材质组成的,身处其中又是什么感觉。他呆然地望了一阵,想到历史和生活有时也可能是这么回事。像他救世壮举的第一步就是逃离垃圾山,还在心里狂骂参谋长。
周温行也上来了,驻足在与他相对的另一边,脸上的神情毫不担心。这东西确实没道理担心,因为平台实在太小了,他们再怎么拉开距离也不会超出五步远。而上一次他激情跳崖的结果证明:五步以内周温行更快,五步以外也不见得他的枪更快。
“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呢?”周温行问。
罗彬瀚慢慢地回过身来。“我决定投了,”他说,“投降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