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仔,感冒好了?要不要再休息几天?
“阿秋,新做的头发?很衬你,很靓!”
就见一个穿着称头西装的青年人慢慢走了进来,他五官和裴远洋有些像,大概爱笑的原因,看上去比裴远洋随和多了。
他一边走,一边和碰到的每一个人都寒暄两句,看上去,竟是无人不识。
一直到了餐台前,食堂经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五老板,要开包厢吗?”
裴远航没有马上回答他,环顾了一圈左右后,随手一指餐厅中的一张空桌:“就那里吧!”
他对餐台后的阿伯笑道:“劳烦海伯做两个拿手小菜,我等下请人吃饭。”
顿了下,裴远航补充道:“要素不要荤,清淡不油腻。”
海伯痛快的点了点头:“又是哪位娇娇?”
他嗓门大,一开口,半个餐厅都听到,门口却传来了轻快的笑声:“是我这个娇娇!”
众人一起回头,影后林钰依然是那一条酒后旗袍,仪态万千的走了进来。
海伯和她似乎也很熟,竟然难得的笑了起来,只是他眼角有道疤,长的又凶,笑起来比不笑还要凶神恶煞。
“是林娇娇啊!我看看,今早买的活虾还有一些,给你做个清蒸鱼吧!”
众人都愣了下,活虾怎么变成了清蒸鱼?
唯有林钰吃吃的笑了起来,“好好!难为海伯还记得我爱吃的菜!那就一个油焖虾,一个糖醋鱼!”
裴远航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就喜欢过嘴瘾。”
也不再说什么,亲自引着林钰到了边桌。
二人坐下后,餐厅才恢复了喧嚣,只是众人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且有意无意地都看向林影后和五老板那一桌。
沈梦如轻轻敲了敲碗边,待几个同伴都看向她,才压低了声音道:“你们看到林影后手上的新款劳力士了没有?”
宋浣溪一下来了精神,对于和金钱相关的事情,她总是格外敏感:“很贵吗?”
沈梦如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由有些高兴,朱笙箫是闷罐子,几个男生对八卦兴致乏乏,难得遇到这么捧场的同好,她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当然贵啦!全球限量,纯手工打造!表壳是纯金的,指针都是镶钻的!”
“我还是这次考上了训练班,爹地答应给我买一块腕表,才在永安百货见到了。”
说着,沈梦如翻了翻秀气的手腕,露出了上面一块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我这个才一百多,她那个——”
沈梦如朝林影后的方向努了努嘴,“要四千八!”
“当时永安的经理还说什么这是镇店之宝,要摆几个月再卖的!”
宋浣溪摸了摸手腕上的老式男款手表,这款罗马表,也是一个瑞士老牌子,还是父亲留下来的。
家里很多东西都卖了,只有这块表,她一直不舍得,因为真的很方便。
全靠这块表,姐弟三人上学才不至于迟到,她才能每日准点去池记上工。
宋浣溪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都是用棉布把表盘表链仔细擦拭一遍,再给这块已经用了十几年的老手表上足弦。
四千八的手表?
三百块钱一个月,不吃不喝,做工要做足十六个月!
演员,这么赚钱的吗?!
宋浣溪第一次,对编剧以外的职业,产生了向往。
“经理经理,现在是个人都能有个经理头衔了!”沈梦如意有所指地看向了亲自给五老板和林影后上菜的食堂经理。..
宋浣溪微微一怔,两桌隔的不算远,从色泽上能清楚的辨别出,送上来的一鱼一虾,分明是清蒸和白灼!
沈梦如注意到她的视线,扑哧一笑:“女明星要保持身材,哪里敢大吃大喝!”
“趁着现在还没有正式入行,赶紧吃吧!”
说着,沈梦如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又用公筷分别给宋浣溪和朱笙箫夹了一块。
而另外一张桌上,裴远航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只不过,这位裴氏兄弟影业的大老板之一,做的更加细致:鱼肉都剔了刺,虾都去了壳,再夹到林影后面前的小碟子里。
他一边剥,一边轻笑道:“几千块的劳力士就是靓,你看看我,还戴着几十块的破表,动不动就罢工,老六还老是怪我迟到。”
“你表也收了,人家这么有诚意,就原谅他一次好不好?”
林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虾肉,举到鼻前,看着裴远航,“看到没有,我在你这里,才能吃到一口虾!”
“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林钰放下虾肉,身体向椅子上一靠,两手做夹烟状,凑到唇边吸了一口,到底是影后,学起闲散公子哥也似模似样:
“少爷在家,吃虾都是佣人剥,没叫你剥已是好的了!”
林钰脸黑黑:“敢情还要我剥给他吃?那我不成了他的佣人?”
“干脆,谁也别吃!”
裴远航哑然失笑,把手里新剥好的虾放到了林钰碟子里,笑道:“他不剥,我给你剥,想吃虾就来寻我,想吃多少,我就剥多少。”
“你当初嫁给他,不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出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