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越来越放肆,很诡异,也很癫狂。
周围的几个保镖互相看一眼,默默低下头,往后退几步。
卢山月心里愈加发怵。
“你认真的?”
他终于停下来,嘴里叼着烟,又取出一根烟,两指捻着烟蒂,对着烟头重新燃起一根。
“嗯,我没有开玩笑,你当初借我一百万,我现在还你一千万。”卢山月表情认真。
自从一个月前跟温霁尘挑破关系后,他每个月都会给她转一笔钱,钱有,爱也有,他给了她所有的温情。
她本以为这只是肉体上的交欢,只要他兴头过了就会抽身离开,她也刚好完成任务,继而分道扬镳,这是她猜想的结局。
可她错了,他的兴致只增不减,他对她动了真心。
他在她耳边一句又一句地表白,她与日俱增的愧疚和心虚。
与他同床的夜晚,她难以入眠,这件事在她心里像个定时炸弹。
所以,她想到这个办法,雾先生当初给了她一百万,跟她做交易,现在她还十倍,赔偿这份违约。
雾没有回应,他吐掉嘴里快燃尽的烟,咬下重新点燃的一根,烟雾弥漫,模糊了他天生自带忧郁感的脸。
卢山月心里没底,鼓起勇气承诺道,“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会永远保密,但是我不再听从于你……”
话音刚落,她下颚一疼。
雾凶狠地攥住她的下巴,笑得令人悚然,“可以啊,如果你有那个能力。”
卢山月被迫仰脸,望进他那双晶蓝色的眼眸,清澈、神秘,却狠戾,唯他掌控。
这一刻,她才知道她的请求是多么渺茫,多么可笑。
下颚被攥得直发疼,脑海里不断闪过温霁尘俊美的脸,委屈直奔心头,眼底不禁氤氲起水雾。
看着她这副模样,他冷笑一声,十分讽刺。
“你觉得你能拿下他,全凭你自己?”
“别忘了,你是我教出来的。”
卢山月眸光一滞,她张了张嘴,咬紧的牙关也随之松开。
雾吸了一口,并指将嘴里的烟取下,反手过到她的唇间。
卢山月下意识咬唇,脸上满是抗拒。
“怎么?又不是第一次。”雾的脸冷了下来,神色不悦。
“张嘴,咬住。”他命令道,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承受不住他的压迫,卢山月垂下黑沉沉的眼眸,松了松唇,含下他吸过的烟,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真乖。”
“这也是我教你的,不是吗?”
他欣慰地扬唇,看着自己满意的学生。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卢山月的双唇不停地颤抖着,屈辱和愧疚吞没了她。
……
夜已深,凌晨两点。
“哒哒哒——”
一辆私人直升机在空中飞行,朝山里一处偌大的草坪飞去。
“轰轰轰——”
直升机稳稳地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哥特式别墅,灯火瞬间全亮。
蒋明跟随祁尘肆下机,眼底的黑眼圈深得像中毒。
好好好,这次应该也是吵架了。
他走在祁尘肆身后,蓦地,身前的人停了下来,侧身看他。
“最近要结婚了?”
蒋明一顿,有些害羞地挠挠头,“是的,祁总。”
“给你放个假。”祁尘肆脸上没什么表情。
“真……真的吗?”蒋明受宠若惊。
“直到我叫你回来。”他说完,回身,朝灯火通明的别墅走去。
什……什么?!
这是要辞掉他?
他不要啊!
蒋明神色惊慌地跟上去,“祁总,我……”
他刚刚心里什么都没想啊。
“给你放长假,不开心?”祁尘肆侧眸睨了他一眼。
蒋明咽了咽口水,“祁总……真的是长假吗?”
而不是辞退吗?
“再吵就把你辞了。”祁尘肆皱眉,眉目染上不耐。
蒋明连忙闭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心里窃喜。
真的是长假啊。
主卧里,亮着一盏夜灯。
江初洵废了大劲才哄得江南重新睡下,好在方才大汗淋漓过,此时也累得没有力气出来找祁尘肆算账。
他轻轻地抽走她手里握着的衣架,为她盖好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客厅里,灯光璀璨,排排站着几个犯困的佣人。
江初洵气势汹汹地从来到客厅,他大手一挥,一阵风吹过。
“你们都去睡觉。”
佣人正打瞌睡,听到这句话,获救似的感激退下。
蒋明羡慕看着这群佣人,奈何只能守在门口。
祁尘肆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鞋尖无聊地推着转椅,有一下没一下地抵着,双眸没什么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蓦地,前方传来江初洵骂骂咧咧的声音。
“上次是三点,这次是两点,你缺德的不止一点啊。”
哪个正常人总是大半夜造访的?
祁尘肆鞋尖一顿,抬眸,凉凉地扫了过去,眼眸冷凌,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