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处境?已婚?可是……”
可是她嫁的人就是他,一直都是他。
话到嘴边,他却没勇气说出来,他这场戏演得太真,真到如果把真相说出来,那将覆水难收。
“如果没有这层障碍,你会接受我么?”祁尘肆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声线带了几分紧张。
见他已经听懂了意思,何烟扬起温婉的笑,不再逃避内心。
“也许吧。”
话落,祁尘肆心口猛地一震,他的身体后倾,神情迷惘,难得失态。
“祁先生?”
见他这个反应,何烟错愕,伸手想扶住他。
他却直接忽视,转身离开。
何烟伸手空气中的手微僵,错愕于他的反应。
她愣在原地。
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当听到关门声,她骤然回神,转身跟上。
他怎么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
何烟出大厅时,祁尘肆的人影早已消失。
温家还是安静得像个空宅,一路走来,也不见胡桦的身影。
应该是没有看到。
何烟缓了一口气,转身就看到胡桦出现在她面前,她猛地一个激灵。
“大少奶奶怎么站在这,外面冷。”胡桦不明所以,关心道。
“现在进去。”何烟笑笑。
见胡桦没有其他异样,她不动声色地回到卧室。
关上门后,何烟靠在门上,回想着祁尘肆的反应。
跟他相处这几个月来,她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反应,像是手足无措、惶恐、害怕。
他在怕什么?
她想传达的意思,他理解了吗?
另一边,祁尘肆抽走了玄关的钥匙,开走了何烟原来开的白色法拉利,一路飙得有些猛,全然没有半点发烧的状态。
他抿嘴,扶着方向盘的手青筋贲张。
他犯了大错,他忽略了她的立场,忽略了她的底线。
他怎能在她已婚的处境下企图让她喜欢上他?
什么等她喜欢上他后再表明身份,什么等她不会记恨在心后再告诉真相,这些想法,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
无尽的后悔吞噬了他。
他不该撒这个谎,不该隐瞒身份。
她终于喜欢他了,终于把目光分给他了,但喜欢的,是姓祁的他,而不是姓温的他。
当谎言揭开,这份刚冒出头的喜欢也能很快被抹灭。
那一刻,他预感到她知道真相的反应,知道这一切都是骗她的反应。
她会对他失去信任,她会觉得他是个骗子,满嘴谎言。
头疼得厉害,他及时刹车。
“砰——”
猝不及防,法拉利飞出几米,车尾被撞毁。
几个黑衣人迅速从车上下,持着枪来到车头,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
“鬼吧,这都能溜!”其中一人气得踹车。
“他受了伤,跑不远的,快追!”
胡桦坐在驾驶座,时而看路时而看向坐在副驾的祁尘肆,眼底慌乱。
还好他跟出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原本是嘴上说的话,没想到是真遇险了。
祁尘肆仰头靠着,额头被撞得流血,而他像是没有感觉一般,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木然冷漠地看着前方。
像个精致且没有情绪的空壳。
胡桦看着他侧脸滑落的血迹,惊慌得想拿手机联系温家的私人医生。
“去医院。”
祁尘肆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起伏。
“这怎么……”
胡桦愣了一秒,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那些人的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温家的私人医生。
“是,大少爷,那些人……”
“放走。”祁尘肆轻描淡写地开口。
“可是……”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祁尘肆困倦地闭上眼。
胡桦也不敢再多言。
这个事得告知温夫人。
……
自心意挑破后,何烟已经有三天没去公司,与此同时,温竹卿和胡桦已经消失三天,整个温家只有佣人和她。
这三天,何烟的眼皮偶尔会跳,跳得她心慌,好在卢山月这几天陪在她身边。
这天,她正在喂池塘里的鱼。
“山月,再给我点饲料。”
何烟手里的饲料已经空了,得不到回答,她看了过去,发现卢山月正在发呆。
她起身从卢山月身后搞偷袭,掐住她的脸。
“果然还是谈恋爱了吧?”
卢山月猛然回神,一个劲摇头,“没有没有,你打给我的时候我在看电影,刚好撞上那个情节。”
每次她都重复这个说辞。
何烟也不逗她了,认真问道,“你最近怎么总是发呆?”
“有吗?”
“没有吗?”何烟挑眉揶揄。
卢山月抿嘴,眼底黯淡,“我妈妈最近又做了个手术,手术后还没醒来,有点担心。”
见状,何烟二话不说牵起她的手。
“何烟?”
没人的时候,她直呼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