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有些错愕,祁先生果然是口味不挑的人。
杯子放下,祁尘肆懒懒地舔了舔唇角,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闪烁着笑意。
“速溶咖啡也行。”
许是他的声音过于低沉性感,普通几个字,何烟却不自觉地脸红,她眼神闪躲,将杯子拿走。
“祁总,那我先退下了,有事随时吩咐。”
“有劳你了,何秘书。”
他眼里的笑意不褪,许是他刚睡醒的原因,眉眼间透着一种慵倦,透着一种平易近人的温和。
何烟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要知道,她很吃这种感觉。
彼时的秘书办,嘲笑声漫天飞舞。
“琴姐,你真敢啊,竟然让新人去泡速溶咖啡给祁总。”
“我只是说茶水间有速溶咖啡,至于怎么想就是她的事了。”琴姐无谓地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等下哭着跑出来,不得找你算账?”有人讥笑着。
“笑死,一个新人她敢?”有人奉承着。
“先不说她敢不敢,就凭她敢勾引祁总这一点,她就没脸没皮的,还会怕被骂哭?”
“我听蒂娜姐说,祁总是有妻子的,这个新人一来胃口就这么大,敢勾引已婚的祁总。”
何烟站在秘书办外将这些一字不落地听进去,她轻笑一声,笑得有些无奈。
她的人缘好像从出生起就一直挺烂的,孤儿院的小孩不喜欢她,被领养后,何家也佣人也欺压她,现在初入职场,同事第一天就给她下绊子。
也罢,她正愁着看资料无聊,那就陪她们玩玩好了。
她故意等八卦声停下才走进秘书办。
众人见她相安无事的进来,有的诧异,有的怀疑,目光频频往她脸上射去,试图发现点她的其他反应。
何烟端着见底的咖啡杯,不紧不慢地朝秘书长走来,一脸和善地问道,
“这个杯子是自己洗了还是留给阿姨洗呢?”
秘书长看着一滴不剩的水杯,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以自己洗,也可以给阿姨……”
话落,何烟将杯子放在秘书长的桌上,转身就走。
见状,秘书长汹汹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不是说可以给阿姨洗吗?”何烟一脸无害。
“那放回茶水间啊,放在我这干什么?我不是阿姨!”
闻言,何烟微愣,一脸了然,“哦,你不是,抱歉,我以为琴秘书身兼多职。”
她脸上毫无歉意,甚至轻蔑地看了秘书长一眼。
其他人准备发作,何烟又抢先一步开口,“对了,速溶咖啡,祁总很喜欢。”
这句话她没有开玩笑,祁尘肆看起来确实挺喜欢的。
何烟说完,回到自己的工位,重新看起了资料。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震惊的下巴快掉地上。
祁总喜欢?
送杯速溶咖啡让她撞上狗屎运了?
秘书长被她的话术摆了一道,气得咬牙,她拿起一份文件,准备给她下马威。
秘书长刚想将文件摔在何烟的桌上,何烟却站了起来,拿着手机接电话,并用另一只手示意秘书长等一下。
“喂,母亲。”何烟自顾自地走到一旁,跟温竹卿打电话。
见此,秘书长气得吼道,“谁允许你上班时间打电话?!”
何烟被这声音吼得停住脚步,她看着秘书长气得瞪眼,淡定地回复电话中的人,“母亲,等我下班再给您回电话。”
温竹卿显然也听到那一声嗷叫,她眉间微蹙,不动声色先应了下来,“好。”
何烟挂完电话后,回到工位上,“怎么了?”
“何秘书,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二天,你竟敢公然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秘书长端起上司的架子。
“你管我?”何烟坐了下来,云淡风轻地扫了她一眼。
秘书长没想到这个新人竟如此理直气壮,气得差点失态,她深吸一口气,将文件资料摔在她桌上。
“把这些资料精简一下整合成一份,整理不完别想下班!”
何烟倒不发愁能不能下班的问题,她看着这份厚厚的文件夹。
精简成一份?
这不就是一份?
况且,不应该给她一份线上文件吗?实体文件怎么精简?
何烟一脸漠然地看着秘书长,反问道,“你要我一个个手打出来?”
见她有如此觉悟,秘书长轻嘲一声,“这就看你自己怎么完成了。”
她说完,转身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都低声轻笑,嘲笑声满满。
抱着按温夫人所说来公司玩的心态,何烟并没有多大压力,她翻开文件。
是一份设计文稿和图稿,关于婚纱主题的。
何烟想到昨天蒋明跟祁尘肆的对话。
蒋明说,这些设计方案都不行。
她也觉得不行,虽然她不是专业的,但也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何烟一页一页地翻着,忽而有些怀念。
曾经,她也为自己设计过一款婚纱,当时的她以为能穿上婚纱嫁给屿桉。
何烟回忆得有些出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