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烟离开后,用餐区只剩下三个人,气氛格外的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温夫人,人活到中年,就少操心其他事。”
祁尘肆起身,语气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温霁尘喝牛奶的动作一顿,侧眸扫向温竹卿。
温竹卿有些心虚,她没有说话,给自己舀了一碗粥。
祁尘肆转身,走出几步,忽而一顿,侧头睨向身后,“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也烦。”
温竹卿眼里有几分无奈,若不以何烟孕反严重为借口,他怎么会乖乖回一趟家,怎么会一起像现在这样一起吃一顿饭?
见祁尘肆离开,温霁尘将手中的勺子一丢,话都不愿多说一句,也起身离开。
胡桦见二少爷二话不说也离开,想喊住却又骇于其气场。
饭桌瞬间只剩一抹身影,温竹卿慢慢地喝粥,动作有些机械,眸色乌沉,透着无限的黯淡。
“温夫人。”胡桦担忧地看向温竹卿。
须臾,温竹卿才放下了勺子,神情恢复如常,“我没事,小姜来了吗?”
“姜小姐已经在书房外等候了。”胡桦奉上纸巾。
“好。”温竹卿接过,起身朝书房走去。
卢山月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今天终于回到了温家,她换了一身女仆装,刚走出不远,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卢山月眼底一惊,一想到昨晚的事,眼底有些慌乱。
“二少爷好。”她连忙侧到一旁,低着头,恭敬地问候。
温霁尘的视线始终落在前方,未扫过一旁的人。
待二少爷离开,卢山月才放松下来,快步去找何烟。
还好还好,还好没认出来。
浴室里,发出一阵阵呕吐声。
何烟俯身撑在洗手台前,捂着肚子,待胃里的不适缓和后,她才缓缓直起身子。
“大少奶奶,好些了吗?喝点热水。”
一道关心的声音传来,何烟转身就看到了几日未见的卢山月,她绽开了笑,接过水。
“山月,你回来了,阿姨情况好些了吗?”
卢山月感激地点点头,“好多了!现在已经很稳定了,谢谢你大少奶奶!”
何烟对这个称呼还有些不太习惯,“稳定了就好,最近你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
她像与老朋友谈心一般聊最近发生的事,卢山月认真地听着,当听到何烟差点遇害时,心揪了一下,原来她不在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危险的事。
蓦地,何烟想到了什么,问道,“山月,你知道屿桉吗?”
卢山月一脸茫然,“没有听过,怎么啦?”
何烟眉目微皱,她想了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来温家做佣人?”
如果是近三年内,那么不知道屿桉的存在也正常。
“一年前,我大学毕业之后就来温家工作了。”
“原来如此,没事,我就是问一问。”何烟眼里划过一抹失落,面上却毫不在意。
忽地,一道手机振动声从口袋里传了出来,卢山月连忙捂了捂口袋,按掉开机键,“对不起大少奶奶,我私自带了手机……”
电话挂掉之后又再次响起。
何烟看向门外其他正在忙碌的佣人,走上前将门关上,“你可以放心接电话了,应该是有急事吧。”
“谢谢大少奶奶!”卢山月一脸感激,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何烟喝着热水,胃里缓和了许多,她刚坐下沙发,忽然听到卢山月激动到近乎失控的声音。
“我妈出这么大的事,你照顾我妈一下怎么了?你别再拿你有自己的家庭这种话来当借口,我听腻了!”
“你不准走!你怎么能留我妈一个人在医院?!”卢山月克制着音量怒吼着,眼眶逐渐发红。
可回应她,只有一道挂断的忙音。
卢山月紧紧地握着手机,泛白的手从耳边滑落。
何烟走到卢山月的身后,虽然她不确定电话中的人是谁,但可以确实的是,此刻卢山月的母亲一个人在医院。
何烟抚上她的肩,安慰道,“山月,我想去医院看望你的母亲,现在方便吗?”
卢山月转过身,闻言,心中的委屈像冲破阻拦的大坝,汹涌而出。
何烟抬手,示意拥抱。
卢山月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抱住了何烟,“大少奶奶,谢谢你。”
跟胡桦打了声招呼后,一辆林肯车很快停在了医院。
高级病房里。
卢山月赶到时,房内已经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安详地躺在床上睡着。
“阿姨气色已经好多了。”何烟看着床上的人,轻声安慰道。
“手术很成功,妈妈也挺过来了,谢谢你大少奶奶,这一切多亏了你的资助。”卢山月再次感谢。
“恢复了比什么都好。”
卢山月点头,一想到方才的电话,便气得发抖。
“刚刚电话里的人,是我爸,我爸在我上了大学之后就和我妈离婚,我爸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其实在我读高一那年,我妈就已经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人,我妈是老一辈的思想,觉得离婚是件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