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在大厅候着,看到何烟上楼,准备上前为她查看情况。
何烟摆手拒绝,“没大碍。”
她淡笑拒绝后便走进屋里便关上门,其他女佣驻足在门外。
何烟来到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微微发肿,红印子斑驳,细看,嘴角还有淡淡的淤青。
她慢慢握紧了拳,一贯静如淡水般的眼眸荡起了涟漪。
她打开柜子,拿出自己的医药箱,准备消毒却听到敲门声。
“何小姐,温夫人要见你。”佣人在门外道。
何烟动作一顿。
温夫人要见她?
难道是她刚刚闹事扰到温夫人那一桌了?
想到这种可能,何烟心里忐忑不安。
“好,我马上来。”何烟先应了下来。
她看着镜中的脸,明显是被扇过的痕迹,如何见人。
何烟拿出化妆品,快速给自己上了妆,为了遮住脸上的红印子,她的妆比以往浓了些。
何烟将头发散了下来,找了件合适的晚礼服换上。
门一开,女佣们全体不见了。
何烟独自下楼,转角处,一个高大的男人正靠墙而站,两手抱臂,站姿懒散。
何烟微微一吓,看清人时,有些错愕,“祁先生怎么会在这…”
此刻的他应该在宴会上才对。
也多亏了他的到来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她才有溜走的缝隙。
祁尘肆将手收进衣兜里,站直了身子,面朝她,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
“迷路了。”
何烟立马了然,绽笑,“我带你。”
祁尘肆走在她的身侧,身高的优势,他侧目而视,视线一直落在何烟的脸上,光明正大。
何烟感受身旁人的注视,看向他,不由得道,“我的妆很奇怪吗?”
她因为脸上斑驳的红印,有些地方加重了粉底。
见她对自己的脸遮遮掩掩,祁尘肆回了一句让她安心。
“不会。”
他收回目光,眸色沉冷了下来,洞悉一切一般深不可测。
回宴厅的路稍漫长了些,何烟找了话题。
“祁先生是受温少邀请来参加这次宴会的吗?”
她这么问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想知道当时在祁先生和温少之间这条线有没有牵好。
祁尘肆没有立即回答,他本是温家的人,何须邀请。
于是,他转移话锋,答非所问,“何小姐与温先生最近如何?”
何烟被问得措不及防,突然想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认错人,她看向祁尘肆,做起了比方。
“祁先生,我说假如,假如…你的未婚妻把你的弟弟认错为自己的未婚夫,你会怎么想?”
轮到祁尘肆措不及防了,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滞意,她看向何烟的清澈真诚的眼睛,确定她没在耍自己后,淡淡的道。
“怪弟弟,长得让人误会。”
何烟眼睛一亮,像抓到什么一般微微激动,“是哦,毕竟是亲兄弟,认错了也说得过去。”
“怎么?你认错人了?”
祁尘肆反问道,语调微微上挑,夹杂着沉沉的泠然,令人心弦荡漾。
“嗯,那天跟我一起去祁先生家的是我未婚夫的弟弟,实不相瞒,我到今晚才发现。”
何烟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热,一方面是因为惭愧。
“何小姐怎么会认错?”
“就像你说的,亲兄弟,容易认错。”何烟用他的话来回他。
“……”
祁尘肆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好吧,其实我从没见过我的未婚夫,那天我房里出现了一个男人,我以为就是他,所以就一直这样误会下去了。”
何烟说着,表情有些庆幸,“还好发现得快。”
不然会有更大的乌龙出现。
“那你好奇吗?”
“好奇什么?”
“好奇你真正的未婚夫。”
何烟微滞,她抿了抿嘴,内心反问自己。
她好奇吗?
说好奇谈不上,因为这场婚姻本质上是一个交易,她只需要把孩子安全生下就可以离开。
“顺其自然吧,总有见到的机会,也许等下就见到了。”何烟挑了挑眉。
这段漫长的路以何烟的话结束。
莫稚雪回到自己位子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手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放着胡管家的话,内心不停地否定。
何烟怎么可能跟温家扯上关系!怎么会是温家大少奶奶!
她明明是一个佣人,一个佣人怎么可能…
除非,她和何婉一开始就认错了!
该死,何婉的话一向都不靠谱,她怎么在来之前没有好好调查!
蓦地,周围引起一阵阵低吟的骚动。
宴会大厅,祁尘肆和何烟从大门进来。
何烟一身低饱和色的长裙,与她的气质融为一体,近乎贴身的裙子若没有恰到好处的身材恐怕难以驾驭,但在她身上,缺点却成为了优点,低调中透着的奢华令人更觉高贵。
祁尘肆身着暗色风衣,与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