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是第一次见的男人,是白天刚在医院见过面的男人。
“hi,好巧。”何烟干巴地打着招呼。
“……”男人不语。
空气僵硬了几秒。
“对不起,我可以解释。”何烟先开口。
“我听着。”
“就是……”
何烟突然一噎,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抿了抿嘴,突然鞠躬。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的配合!”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何烟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回想起刚刚的行为,她就无地自容。
她方才还拿酒瓶威胁人家,还擅自开了他的车逃命。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磁性且低沉,如花瓣轻落在水面上,荡出一层涟漪,令人心痒。
“不客气。”
何烟猛地抬头,猝不及防跌入一双漆黑明魅的眼眸,如暗夜里的流光般耀人。
意料之外的回答,何烟愣住,他还以为他会赶她下车或者报警抓她。
没想到是……不客气?
她这是遇到大好人了?
何烟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就有种得寸进尺的想法。
她开口欲言,突然一道灯光从车后闪了过来,何烟惊觉不妙,二话不说再次启动引擎逃命。
“左拐。”
男人突然出声,平淡的语气却有种令人不自觉听从的威力。
何烟听话地往左拐。
“直行,加速。”
何烟听话的直行。
“右拐。”
“……”
“再右拐。”
一路上,何烟大脑空白地听着男人的指令,照着他说的路线飞驰。
她完全相信他,似乎不怕男人会将她拐卖。
最终,车子在一座灯光华丽的豪宅停下。
那些车子也不再尾随上来。
何烟看着眼前庞大华丽如宫殿的豪宅,震惊地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里是我的住所。”男人回答了她的错愕。
“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可以先住在这里。”男人再次道,语气懒懒的,听不出起伏。
介意?她现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介意。
此刻她无处可去,她今晚将陆衍的性福毁了,她的小公寓迟早被陆衍的人攻陷,陆衍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眼前如梦幻般不真实的别墅,怕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了。
“这怎么好意思……”何烟拘束地将发缕捋到耳后。
“没什么,毕竟让你当了一路的司机。”男人神色淡漠,但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有温度。
何烟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一时间有些激动过头,“让我当一辈子都行。”
如果包吃住的话,开一辈子车也没问题。
男人看着她闪着星星眼,视线落至她紧握他的双手,眸色暗了一分。
“……”
好吧,她开玩笑的。
何烟见他看着自己的手,以为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连忙松开。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何烟,烟尘的烟。”何烟朝他伸手。
“祁尘肆。”
祁尘肆念了自己的名字,语气有点快,声音有点低。
何烟没听清,但听到了姓。
“谢谢你,祁先生。”
何烟握住了祁尘肆的手,笑得十分动人,与白天在医院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
另一边,陆家。
保镖前来汇报情况,“陆总,何小姐找到了,但是…”
“但是什么?”莫稚雪在一旁着急地问道。
那个贱人,竟然敢伤陆衍。
陆衍沉默无声,仿若丢失了全世界。
“何小姐上了一个男人的车,那个男人是……祁先生……”保镖说到最后,声音小得不能再小。
两边都是不能得罪的人。
沉默片刻,陆衍无能咆哮,“滚!”
大家默不作声,气氛无声压迫。
莫稚雪也不敢多言。
祁先生是谁。
如果贵圈也分三六九等,那祁尘肆则是位于金字塔的顶端,贵圈里的天花板,令人臣服,无人敢与之抗衡。
他总是给人一副云淡风轻,淡漠寡欲的状态,但与他交手过的人才知道,此人平和的面具下有着狠绝暴戾,冷血至极的手段。
如果这世上有至黑的血,那定是流淌在祁尘肆身上,那是渗到骨子里的冷漠,丝毫没有感情。
莫稚雪有幸与他对视过一次,就是这一次,她被男人眼中的不屑与轻蔑所震慑,在男人的对视下,她有种自己是蝼蚁的错觉。
何烟这个下贱的女人,竟敢求助祁尘肆,看来不用她出手,这个贱人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但事实相反,何烟的好日子并没有到头,而是刚刚开始。
何烟被安排住在二楼,而那位祁先生似乎是住在三楼。
这么大的一栋别墅。
竟然没有一个佣人。
何烟有些诧异,何家的占地面积估计没有这座豪宅的一半,但上上下下很多佣人。
何烟准备洗澡,随即发现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