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眼眶水盈盈的模样还是那么戳中江南的心，但这次是江南做错了，她不能惯着。
忽而，手心一空，江南一愣，低头看去。
何彧抽回手，走向江音，朝她伸手，“一起走吧，听我跟阿姨解释。”
江音点头如捣蒜，牵着他的手。
何彧把江音带到他和江南中间，“走吧阿姨。”
江南看着这幅画面，唇角不自觉扬起，牵起女儿的小手，语气还是保持严肃，“那你现在跟我解释吧。”
……
祁尘肆突然着急，是因为蒋明查到了何烟的住址。
他快步下了楼梯，神色若有所思。
江初洵的方案正是他心里所想的。
如实解释。
但他的解释总归是苍白的，远无法压过欺骗这个错误。
忽而，前面侧方走出几个佣人，端着几盘茶点，有一个年长的人拦住她们，低声吩咐道。
“夫人说，这件事不要让何小姐知道，怕何小姐担心，你把茶点送过去的时候，切记不要提到，何小姐要是问起，就说两人在花园玩得很开心。”
“好的，张姨。”佣人点头应道。
阁楼茶室。
何烟一个人坐得有些无聊，她转头看了看江南的方向。
去得有点久。
不知道彧彧玩得怎么样，给他发个信息吧。
“何小姐，这是夫人让我们送来的茶点。”佣人一一将各式各样的茶点放在桌上。
何烟正在发消息，闻言放下手机，帮忙接过来，“谢谢，江南呢？”
佣人没想到她问的是夫人，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夫人她刚刚来后厨吩咐了一下就走了，具体的我们也……”
“好没事，我知道了。”何烟微笑道。
“那我们先去忙了。”
“好，谢谢，辛苦了。”何烟颔首，转而拿起了手机，继续编辑短信。
一道沉缓有力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何烟的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没有察觉。
她单手打字，空出一只手拿起桂花糕，忽而余光发现人还没离开，她转眸看去，“还有……”
啪嗒——
桂花糕从指尖滑落，何烟身体一僵，眸光怔愣，呼吸微滞。
祁尘肆站在不远处的侧边，一身休闲，全然没有平日的冷肃和凌厉，四年未见，他的气质愈发内敛沉稳，神色一贯的淡漠寡欲，但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眸炙热翻滚。
轻风习习，他碎发微微凌乱，如同他此刻的心。
他缓步朝她走来。
何烟心头仿佛被什么堵住，闷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她回头，动作多余地捋好头发，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她从没想过会在江南的家与他相遇。
她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再见，至少这四年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也没有。
祁尘肆的气场铺天盖地袭来，往日的记忆冲破她的心头，一帧一帧地回播着，提醒她曾经扎过的刺。
何烟按捺住想离开的心，她攥紧手，克制自己的情绪。
她只需要以平静甚至是冷漠的态度对待。
何烟深呼吸，抬头看向他，距离拉近，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尾沟的区域又暗了一层，有种憔悴的颓废，但他的眸中却璨若星河。
祁尘肆在她的对面坐下，将她方才掉的桂花糕拿起，放在另一旁，抬眸看向她。
何烟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心头一紧，她还没想好说什么，却听到他低沉悦耳的声音。
“这几年过得如何？”祁尘肆看着她，声音放柔。
这种老朋友式的语气，何烟的心一瞬间归于冷静。
她不能失态。
“过得很好。”何烟的语气很平静，神色漠然，似乎没有交流的欲望。
祁尘肆认真打量着她，此刻的她是清醒的状态，他从她的眼底看到了抗拒。
“你不问问我吗？”他唇角扬着弧度，看似笑着，眼底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何烟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抿嘴，心里飞过许多个回答。
没什么好问的。
不想知道。
不好奇。
却被她一一否定，这些话听起来就像在赌气，她不想给他一种她还在介怀的样子。
她沉默片刻，淡淡道，“你呢？”
“很差。”他的声音很轻，带了几分无力。
“……”
很差。
多差？
他为什么说得像是个受害者？
何烟的嘴抿成一条线，眼底愈发的冷。
“我有些话想说，可以听我说吗？”
祁尘肆小心翼翼地开口，温柔的声线带了几分请求，很害怕她拒绝。
何烟恍惚了一下，她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他平时给人以矜贵不凡的气场，令人无法想象。
“好吗？”
许久没听到她的回复，祁尘肆又乞求了一遍，声线轻沉。
“好。”何烟应了一声。
祁尘肆眼底真真实实地染上了笑意，但很快他又恢复了认真，他的手心第一次因为紧张而冒汗。
“那份离婚协议书，不是我的本意，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