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不可置否道:“邪神喜欢同人玩文字游戏,更喜欢玩弄人心,而且真祖邪神应愿的能力的确神通广大。
但似乎也受到了条件的限制,尽管它能够无所不应,但对于某些愿望,它却需要借助取巧的方式来完成。”
仙尊祝斩眯起眼眸:“此话何意?”
百里安平静说道:“若当真什么愿望都能实现,那若是我以邪神之名来向‘它’许愿,我要成为这天地主宰,凌驾众生诸天神魔之上的绝高者,仙尊大人觉得,它可是能够为我实现愿望?”
仙尊祝斩沉默片刻,后认真回答道:“此刻的真祖邪神必然达不到此等应愿的条件,但若是它足够壮大,邪神之力足够影响整个苍生,未必不可为之。”
百里安语气肯定道:“但此时此刻,城中定有贪婪之辈会许下此等不切实际的愿望,可是您依然还活着,并未被人替代成圣主宰。
这也就意味着,真祖邪神并非所有愿望都会接受,因为它一旦接受许愿者的愿望,却无力实现,必然会承担极大的反噬。”
这也就是说,邪神无法拒绝人们的许愿,但同时也无法接受那种根本无法实现的愿望。
看着百里安面上那浅淡的神情,仙尊祝斩破天荒竟从一个世俗少年人的身上找到了一丝安心之感。
尽管仙尊祝斩觉得这样一只尚未成年的小尸魔有能力对付真祖邪神。
就算他有着小心机小手段,能够投机取巧地将真祖邪神压制一二,已经算得上是实为了不起了。
可就连他在人间埋下棋子的十方血脉以及北辰仙裔都无法将邪神彻底收服,如今邪神之影已经完全显现人间,几乎已经是无孔不入,甚至时机地利选的正好。
此刻就连仙人的欲望也能够随取随用,尸魔一族从来都没有能够压制邪神的天赋能力。
仙尊祝斩不认为他真的能够对真祖邪神造成多大的威胁,怎么看也不像真能成事。
但不知为何,仙尊祝斩却在心中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定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仙尊祝斩更为想到,是他下达诛杀令,命五名仙人追杀于他。
他深信,有着金仙雀柳带头追杀,即便他最后成功地逃至了万魔古窟那般遥远之地,但这数月途中,必然吃尽苦头。
金仙雀柳一旦执行仙令,那便似死亡如影随形一般。
可他归来十方城,却还能同他这个仙尊如此平静闲谈,甚至毫不吝啬地向他分享关于真祖邪神的弱点情报。
仙尊祝斩目光定定地打量着百里安,忽然开口说道:“你若是想借此来与本座谈条件的话……”
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百里安毫不客气且坦诚的打断道:“原来对付邪神还可以同仙尊大人谈条件的吗?那我却是想要坐地起价一回,就看仙尊大人应不应许了?”
果然……
仙尊祝斩暗自冷笑,然心中更多的未免是感到有些失望。
身为仙界主宰尊帝,除魔卫道是天职,因此不论是真祖邪神还是尸魔王族这种有违天命的存在,他都没有放任其留存世间的道理。
他堂堂天地之主,更没有说是要他以消灭邪神为条件来恕免另一个祸害苍生的魔物。
仙尊祝斩,从不受魔物威胁,即便处境再如何落得下乘,他也无可能与妖魔谈条件。
仙尊祝斩神情再度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冷漠样子:
“是否决定要出手对付邪神,而是尔之私事,本座身为仙尊,不妨明言告诉你,纵使你今日能够解邪神之局,能破苍生之危。
但本座相信,你必然是出自于私心而有此所为,待一切尘埃落定,本座依旧会论法处置于你,必不容情!
你若想借邪神之危,来求本座宽恕你生而为魔之罪责,还是莫要浪费口舌了。”
这般毫不留余地的冷酷发言,当真是符合他那神明从不怜爱妖魔的冷漠性情。
岂料百里安面上却不见任何失望愤恼之色,他轻轻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伞柄。
琉璃色的伞面轻旋之间,雨珠飞散,少年人清晰的眉眼在伞面之下毫无情绪的笑了笑,轻松说道:
“我知晓啊,仙界与尸魔一族积怨已深,仙尊大人又怎么放过一名尸魔王族。
更何况,我自认为生而为魔并非罪责,这请求宽恕之心又是从何说起?”
“仙尊大人是误会了,我所提出的价钱,并非是我的命,而是金仙牧西烈他们父子二人的性命。”
语出惊人。
仙尊祝斩面上冷漠的情绪再度浮现出一抹裂痕,他看上去有些意外,但很快那抹情绪又再度恢复如常的一派冷漠:“你这性子与太阴还真是如出一辙。”
这肆无忌惮的性子,甚至说是还要狠些!
看来在牧云夜提出要以中幽嬴姬以及天玺百里羽来逼他回到十方城中自投罗网的消息,他从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