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癫狂大笑,时而怒吼痛苦,身体更是枯瘦得像个瘦长的恶鬼,他不断疯狂抓抠着锁住他的云霞结界。
那枯瘦的手指指尖一片血肉模糊,却并非是被白仙寿奉的封锁结界所伤,竟是被自己生生用牙齿啃的血糊糜烂。
“骨耶魔蝶?”
淡淡四字让众仙都面色骇变,看向谭元思的目光不由变得十分怜悯同情。
可仙尊祝斩那威严的嗓音仍旧无波无澜,屈指打出一道清光。
没入谭元思的心口之中。餿
那清光看似缥缈清圣,众仙还以为是什么救人的手段,下一刻却听到谭元思口中爆发出一道凄惨至极的嘶吼声。
他胸口间簌簌绽放盛开的黑色花朵被那清光搅得尽碎,清光穿膛而过,带出一捧凄厉的血光,飞溅在那云霞内壁之上。
宛若刀绞般的酷刑剧痛,让谭元思从那极乐混沌的沉溺之中,终于抓到了一丝极致痛苦带来的清明。
他晕眩模糊的目光下,逐渐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身处于西北海域之中,周围皆是仙界同僚,正在用一种极其陌生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莲台仙尊在上,在那威严的目光注视之下,谭元思遍体寒凉,宁可自己此刻还未清醒过来。
他身体匍匐下去,两只血肉模糊的手叠放于身下,头颅重重磕在自己的手背之上,颤声道:“罪臣谭元思,沾染蝶毒,有负圣恩,实愧见仙尊圣颜。”
那没入心口中的清光虽暂时压制了体内的魔性肆虐,让谭元思得到了短暂的清醒,但这种清醒是建立于那撕裂心脉的可怕痛苦之上。餿
骨耶魔蝶之毒,万法无解,唯有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强忍不去吸食此毒,三年时间灭情绝欲,方可根绝此毒带来的强烈上瘾之感。
可是从古至今,就从未有人在真正感染了骨耶魔蝶之毒下,能够戒下此毒,莫说三年不沾染了,便是三年,三个时辰,三炷香都无法拜托此毒蛊惑。
即便是仙尊祝斩,也没办法救赎于他。
此刻他活着的每一秒无疑都是煎熬。
谭元思甚至可以说被逼得近乎失礼,未容仙尊祝斩启言发话,他便迫不及待地恳求说道:“还请仙尊施恩,赐臣一死!授以解脱!”
众仙心中一时复杂。
谁能想到那个天生灵体,风雅骄傲的白仙谭元思竟会给这骨耶魔蝶折磨得半点体面都不要了?餿
身为仙人,帝尊座下,怎可轻言生死?
他这是吧仙尊大人当成什么了?请如此要求,莫不是在将仙尊大人同那残忍弑杀的魔君相提并论了?
仙尊祝斩泛着金光的眼瞳依旧无波无澜,无悲无喜,淡声道:“何人下的手?”
谭元思咬牙说道:“四河,宁非烟,她将臣困于界门之中,隔绝两界灵力,臣亦是不查,中了这魔头诡计,故此一失足成千古恨!”
仙尊祝斩颔首道:“如此说来,并非卿主动吸食魔毒,非你之过,本座不会向无辜仙臣行杀戮之举、
骨耶魔蝶之毒固然可怕,可若心向仙道,坚守道心不破,当可自救。
谭卿生族来自于昆仑,恰好昆仑净墟乃是天外世外之界,谭卿便去往昆仑冰河一躺,自我闭关绝欲三年,当有拜托此等苦毒的一线生机。”餿
“不……不……不不……臣不想活,求仙尊!求仙尊赐臣一个痛快吧?!臣不想去昆仑!”
谭元思知晓,他根本没有可能拜托这种鬼东西的噬心,谁也救不了他,他现在只想死。
回昆仑纵然能够有效地帮助他自封道心,削减体内魔性,可他中毒已深,注定了他接下来的几十年都会活得像狗一样狼狈!
他再也不是那个风流出尘的桃花仙,他还未能做到名动六界,让人瞻仰的风光地步,他回昆仑的执念,绝不能如此不堪!
他不想见到女官轻水!
群仙见他堕落成泥也就罢了,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
他绝对不接受!餿
可他接不接受,都无法改变仙尊祝斩的决定。
“如此劫难,当你自渡。”
修复白银门当为首要之重,仙尊祝斩显然没有太多心思去管一介白仙。
在赐予一缕清濛之气后,他便打出一道仙印。
谭元思在一阵哭嚎崩溃声里,被送至了天外之境。
城中,将这一幕看得真切的陈小兰忍不住皱了皱眉小眉毛,小声嘀咕道:
“不是都说仙人一向慈悲为怀吗?可我怎么觉着这位天地圣尊好生残忍冷漠。餿
那个桃花仙分明活着比死还受罪,顺手就能够给他一个痛快的事,何以又要将他送至昆仑去过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孟子非在旁听着这话吓了一条,忙做禁声的动作严肃,道:
“仙尊在上,不可胡言,小兰你可知你这样是在亵渎神灵啊。
再者说,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