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早以理不清常。
浮生吹作雪,世味煮成茶,胸中宽阔,才能不萦于怀。
荒火席天,烈火焚川,摩棋残殿如风雨飘摇,随时都有何能化火而去。
百里安虽心中无半分对策,可此时此刻,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无关生死,无关归途,只敬此生此心不相负。
“小霜,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腰间乾坤囊灵力灌入,光芒闪烁之间,一柄古朴的黑鞘银雕长剑被百里安取与掌上,轻托于臂间。
尹白霜失声低呼,眼底止不住的意外与惊喜,摇着百里安的手臂:“墨阳剑?!”
百里安还未说话,下一刻耳朵就被她玉凉似的小手给捏住了,尹白霜纤眉倒竖:“好你个小安,原来当初我方扔下剑,你便给悄悄捡回来了,莫不是那时候你便想起来我是谁了,还在跟我玩装聋作哑这一套?”
她佯装生气,可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百里安抱着剑,一副任她施为的模样。
“岂敢岂敢,我若当时恢复了记忆,怎会任由小霜将此剑扔入湖中,弃之不要。”
尹白霜这才收回了手,又道:“也是,若你当时就恢复了记忆,又怎会同苏靖那个死人脸煞星混在一起,还处处维护她,救她性命,行为举止,可是亲密得紧。”
这话中语气多少带点吃味的情绪,百里安有心辩解,可尹白霜所言,可偏偏又是事实,只好无奈苦笑。
百里安当初不知真相实情,虽与苏靖一相见便刀刃相向,他待她之心也是敬畏大与结交。
可到了后来,且不说冷池之中亲密接触,便说醉酒那夜,若非宁非烟那野猫横插一脚,最茧自缚,他怕是这辈子都要与苏靖说不清楚了。
可即便如此,他并未对苏靖做实质之举,可零星记忆之中,他被诱着对苏靖确实干了一些超越男女的肌肤之亲。
当时虽懵懵懂懂,不知为何对世人皆是疏冷寡淡的苏靖会独独对他宽容过甚。
如今细想起来,怕是这女人心中早已揣了一百个鬼主意。
见他不语,尹白霜冷哼一声,颇具怨言:
“即便你是不说,我也料想得到苏靖那个闷着坏的家伙见了你如何能够安分,那还不得像是饿狼见了鲜肉美食一般,一门心思得往你身上扑,恨不得叼起你的后脖子就往自己窝里带。
我吃亏便也是吃亏在那两年时间里,你住在南泽山上,听你传信说,你日夜与她同食同寝,形影不离,你赤着身子在河里捞鱼,她也全无忌讳。
那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太玄之子,不知她是女子,倒也未做他想。
那苏观海也是个黑心肠的,你我上山之时,他分明知晓你我之间的事,却还故意将他那黑瘦得男女不辩的闺女安置在你身边。
堂堂一宗之主,不教导女儿礼义廉耻男女有别需大防的道理也就罢了,竟然还冷眼坐观你与她日夜厮混在一块。
日以继夜,长此以往,你的生活习性一举一动她皆能洞若观火,若非如此,她又怎能占得先机,将你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