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肩膀,沉思片刻,又从怀中取出一根银色鸣笛,送入嘴中轻轻吹送半晌,无形的音波纹路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传出。
夜晚雪林中的寒鸦忽然起了阵阵嘶鸣之声。
群鸦环绕飞舞了,一个人手执废剑,乘鸦而下,降临雪林。
吕庄放眼望去,一眼便认出了此人。
秦国少将军,祁连城。
可是身边的黑袍人却称呼他为:“小端墨,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吕庄心下大震!
蓝魔端墨?琅琊魔宗新任宗主?!!
化名祁连城的魔宗宗主对于那戏弄的称呼并未有太大的反应,他将手中扭曲残毁的庭山剑往葬心脚前一扔,冷笑道:
“今日本想探一探嬴袖的功底,却不曾想有了意外收获,那个叫司尘的少年,仅仅一日之功,便破解了天玺剑宗的龙蛇剑阵。
至于那嬴袖……呵,观他今日表现,难怪两百年前,你们都说他是个废物了,那副自大的模样,倒是从他父亲那学了个十足,扶他做天玺宗主,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吕庄对于那个叫死灵根的少年印象颇深,十三剑主们包括姬裴大人都对他都格外亲近。
解开龙蛇剑阵的竟然会是他,而且才只用了一日时间?!
葬心对此倒是表现得极为平静:“那小子就连我都看不透他究竟是个什么路数,他甚至都能够让我们那位魔君陛下都对他鬼迷心窍,破解一个古老的护山剑阵,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不过,似乎他每每布局筹谋之时,命运都会将这小子安排与他相遇。
这是怎样纠缠的前世孽缘,回顾细想下来,似乎只要有他在,最后他的谋算棋局,总是会演变得一团污糟。
因为此人,他在魔界本可一举剿灭魔君的势力,如今反倒叫他被驱逐出境,不得不依靠人间的身份来掩人耳目,逃避魔君陛下的追杀。
若非如此,他又何必险中求胜,提前部署崩山计划。
如果可以,葬心并不想和他有着正面交集,毕竟天玺剑宗里的那个身份对他至关重要。
那小子心藏神鬼,若是给他看出端倪,抽丝剥茧地挖出了身份,那可真是叫他多年部署功亏于溃了。
端墨眉峰一挑,大为意外:“你说那个疯子陛下竟然会痴迷一个男人?”
这可真是一件奇事儿啊。
那个弑杀苍生都不足为奇的女人,竟然会对人动心,真是一个奇迹。
在青铜门后以及魔界几番明争暗斗里,葬心知晓那个看似纯善好欺的少年并不好招惹。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莫要与此人起正面冲突,我们此行的目标不是他,没必要节外生枝,今日你对他的试探,他怕是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端墨不以为然道:“此人看起来虽是比起嬴袖强上不少,可仅仅因为一次试探,便对我身份起疑,未免过于夸张了些。
祁连城这个身份我经营了两百多年,便是他的生父生母都未曾起过疑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又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葬心沉着声音道:“每一个被你轻视的敌人,都有可能成为插进你心脏里最深的那把剑。”
端墨轻笑道:“葬心叔叔觉得我轻举妄动了?”
葬心道:“关键时刻,容不得你我半点大意。”
端墨眼神诡谲,看着他脚底下的庭山剑:“我说了,今日是有意外收获的,葬心叔叔觉得,是怎样至纯的剑势气意,能够将秦国十名剑之一的庭山剑绞毁成这样?”
端墨唇角含笑地看着葬心,继续说道:“葬心叔叔熟悉天玺剑宗三千剑道,不会不知这是什么力量吧?”
葬心眼瞳一缩,俯身拾起绞成麻花状的废铁庭山剑,皱眉凝视良久,他唇角渐渐抿成冰冷一线,握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得骨节泛白。
他忽然抬手,指腹轻抚剑身,死寂败损的庭山剑上随即泛起一片濛濛青色剑气。
葬心的瞳孔几乎凝成一道锋利的细线,阴恻恻的笑声在这寒夜里毛骨悚然:“太上道清剑诀。”
端墨眼神闪烁:“而且他已经将太上道清剑诀修炼到了第二层,如今的剑主羽也才修炼到第五层吧?身为天玺少主的嬴袖修行两百余载,至今连第一层太上道清剑诀都未突破,你说说,这意味着什么?”
葬心随手将庭山剑扔弃一旁,语调格外冷淡:“还能意味着什么,太上道清剑诀非嫡系宗子不得修行,他只能是姓百里的。”
端墨冷笑道:“这仙家尊首道貌岸然的本事可真是让我们这些做魔的自愧不如,他当年迎娶中幽女帝时,口口声声起誓,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为妻,世人哪曾想,那痴心不改的剑主大人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私生子,如此超然的剑道天赋……”
说着,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趣味道:“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