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能够独善其身,年复一年的日子,都能够安稳地不授叩灵之礼?”
齐善一怔,旋即面容变得十分苦涩沉重。
真仙教既在昆仑净墟扎根发展,以传教信仰闻达昆仑,获取万千仙民的虔诚供奉信仰。
为人信仰者,眼中最难容下的,便是异端份子。
而他与齐善二人,当着众目睽睽之下,拒绝接受叩灵,那便是在质疑真仙教的威望,自然也就成为了他们这些上位者眼中的异端份子。
纵然一人的牺牲换来另一人的安宁,怕也不过是短暂一隅的时光。
日后齐善的日子有多难过,又该在暗中受到多少人的为难,尚昌实在不敢想象。
尚昌爱钻牛角尖,却也是个一点就通的性子。
若真仙教当真如盛名那般,披泽昆仑众生灵,造福妖仙一脉,今日种种窝囊气,他一并受了倒也无妨。
可是今时今日他才知晓,原来这真仙教竟是难负盛名,一个个竟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正如他们背后的君皇乘荒那般,只会一味挖空他们昆仑关净墟的物资灵脉,反客为主。
尚昌还不知晓,这真仙教背后的叩灵之礼究竟在搞什么鬼。
想到这里,他便一肚子鬼火。
说什么同气连枝,两族相互扶持,这些上清仙界出来的仙人,依旧有着自己那一套傲慢与偏见,未曾将他们这种妖仙生灵的命当做命看待。
真仙教大师兄真羽身份高贵,却最是小心眼了。
此番他栽了这般大的跟头,妖兽未能捕到,带来的一众弟子折损大半,甚至连自己最心爱的困龙剑都折了。
回去以后,势必会迁怒与他与齐善。
此番瞻前顾后,顾及他是真仙教大师兄的身份,来日他安然脱身后,便会借着真仙教之名,继续欺压他们兄弟二人。
他从未想过予他半天活路,今日,又何必顾虑纠结?
尚昌拉着百里安衣袖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来,目光深深地看了真羽一眼。
那一眼,与平日谨慎恭敬的眼神大为不同,那眼睛深楚投不出半分光来,竟是让真羽无端嗅出了危险的气息来。
他神情一紧,合神境仙人对于这种危险天生有种敏锐的感知力。
甚至无需过多的言语说明,仅仅一个眼神,他似乎就意识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
真羽面上不由露出几分被逼到绝境的凶戾来:“想要杀我?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承担得起这后果?!”
百里安蹲在妖兽祸斗的背上并未起身,手掌轻轻抚摸它的后颈,淡淡一笑,道:“阁下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吧?烧成碳灰后,想来也不会太重。”
无人察觉的角度里,百里安指尖浮现出一缕血羽的轮廓。
温顺乖伏在地面上的妖兽祸斗陡然仰天长啸怒吼一声,与此同时,四下大起的妖火也如烈火旌旗似的高高扬起,大地开裂,火焰从中迸溅而起,宛若火山爆发,赤红如业火般的火焰当空凝结成为一道赤红咆哮的长龙。
当头朝着真羽的方向席卷冲去。
真羽身后一众真仙教弟子发出惊恐的怒吼之声,真羽面色煞白,只见那滚滚崩腾的长龙已经裹挟着骇人的温度席面而来,尚未触及仙身,便已灵台动荡,肉身欲熔!
关键时刻,一柄幽蓝色长枪划破夜色星河万里而来,枪声狂吟,只见枪声裹挟着浩荡玄黄之大势,宛若一轮雄日绽出照澈乾坤万里的光芒,轰然钉入大地之中。
地啸之音绵长万里,甚至惊动森林之中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大片妖兽。
此长枪之势,气属炎黄,与那祸斗妖气属性相通,可此枪却仅凭自身霸道枪势,便将这祸斗周身妖火,尽数震碎溃然。
百里安身下的妖兽祸斗四肢顿时软倒在地,透露着野性的双瞳之中,竟是依稀可见恐惧之意。
幽蓝长枪萦绕着炎炎烈火,倒插在百里安与真仙教教众的中间。
一条裂地数百丈的横沟拦截在中央,无言彰显着枪中掩藏霸道的力量。
百里安在神识感知之下,感应到了一道强大的气息,如天如幕,笼罩在四面八方之中,竟是难以捕捉着气息的主人真正方位。
他眉毛不动声色地跳了跳,只感应得到这气息的主人境界修为皆在他之上,如俯瞰高山,极目望沧海,尽是深不可测。
难以捕捉这主人的具体方位,百里安面上也不见任何慌乱紧张之色,灵台之中的神符微微震动一下,神识之力瞬间凝视百倍。
很快,百里安视线落定,看到了那柄倒插在大地之上的赤焰长枪上凌然而立的黑衣身影。
那人生得极其轩昂宽阔,两鬓染了霜色,但面容生得却是青年模样,刀眉斜飞,唇薄如削,看着颇为英俊硬朗,气势非凡。
他身上着一袭华美黑袍,鎏金曳撒,戴金翼善冠,就连每一根头发丝,每一缕衣衫都透着一股凌然众生之上的杀气和高高在上的漠然。
真羽看清来人模样,先是一愣,旋即面色狂喜,道:“真仙教真羽,见过守境者大人!”
百里安目光轻动。
守境者?
此人便是昆仑净墟之中大名鼎鼎地守境者?
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