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而言,显然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低下头,面上露出一个冷漠锐利的笑:“你在派遣魅魔毒杀我之时,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吧?自食恶果,说的便是你这种邪魔。”
百里安促狭一笑,道:“我倒是十分欢迎你来向我复仇,只是你难道就不怕此番你害我之后,来日我家那位魅魔小姐又会携着成千上万的花蝴蝶来找你吗?”
谭元思面上明显闪过一丝畏色。
百里安被他那反应引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谭元思目光阴毒:“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故作镇定了,当初本仙也不过是一时大意不甚,才着了那贱货的道,待我伤好之后,本仙倒是十分期待她主动找上门来。”
他面上带着残忍的狞笑着:“君皇乘荒最喜玩弄魅魔了,我瞧着那女人模样生得极好,怕是极对那位陛下的胃口。
她若主动送上门来,本仙倒也不介意用她来做一个顺水人情,来解她在我身上种毒的一口恶气!”
百里安面上那松散的笑意终于收敛了起来,目光神色忽然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手臂搭在膝盖上的姿势并未又任何变化,可空气之中的氛围确实开始逐渐地发生难以明喻的变化。
谭元思面上阴毒的笑容还未容得极收回去,他面色一僵,不知为何,身体间的寒毛忽然本能炸起,身体忍不住一阵悸栗,一种说不上来的恐惧感竟是这般毫无征兆地摄住了他。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变化是因何而起,又是从何而来,只能够听到空气里传来‘咔咔咔……’的冻结之声。
那恐怖的低寒温度,仿佛拥有吞噬者一切带有温度的生灵与物体,谭元思面容惊恐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为之冻结,竟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看到眼前这个坐姿松散的少年,未有其他多余的动作,素色袍服下的清瘦挺拔的身体里似是有着什么巨大而神秘的东西,正在被缓缓地开启。
以他为中心的地面,开始冻结蔓延起一层层如水银般的厚重冰霜,生着倒刺般的累累冰棱。
谭元思的一颗心忽然坠了下来,他甚至都来不及去细想如此变化是缘何而来,多年战斗下来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直身而起,试图飞跃远遁而去。
桃花仙谭元思身法如风,仙人遁术更是已经到了草蛇灰线登峰造极的境界。
可他身法再快,又如何能够快得过人的思维意识。
百里安心念电转,甚至连眼神都未偏移一下,仅凭意识就将谭元思的身体方位精准捕捉。
谭元思甚至都未看清楚百里安有任何异样的动作行为,便听得耳边那‘咔咔’地冻结之声就近在耳边,周身肌肤开始裂痛难当,宛若有千万道冰冷的细寒之针从毛孔肌肤里入侵深深扎进去,将身体血肉开始寸寸分解剥离一般。
他身体异常沉重地漂浮在半空之中,无形的空气被生生冻结成了有形冰冷沉重的气场,他宛若深深陷入冻结成冰的河底世界之中去了。
手臂双腿都是僵冷了。
谭元思不敢置信,甚至都没有想到这回事百里安的手臂,他浑身被冻僵无法动弹,只能惊恐地转动着自己的眼睛珠子,疯狂转动环顾四周。
“谁!是谁!本仙是尊君皇陛下之令而来,谁敢放肆!”
谭元思不知珈兰洞的传言与秘密,却也在三个月前见到了自珈兰洞方向,那巨大的妖兽身影推天辟地,只当是自己的无端自来,触犯了此境的禁忌,招惹到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
他只好赶紧搬出君皇乘荒的名号,试图威慑住对方。
“别嚎了。”
百里安慢悠悠地开了口,他搭在膝盖上的那只手轻轻抬动了一下手指。
紧接着,地面上倒生的两根冰棱怒刺而起,直接由下自上,毫不留情地贯穿谭元思的两只脚掌。
谭元思口中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整个人宛若站立在那两根血淋漓的冰刺上。
身体剧痛,却无法动弹颤抖半分,他目光惊颤,又含着极大的耻辱看着百里安,眼里的枝桠与花瓣越开越烈,眼神几乎能在百里安身上盯出一个大洞来,他咬牙切齿地愤恨说道:
“你竟已经恢复了修为?!你在欺骗所有人?!”
“聒噪。”百里安淡淡撩起眼皮,地面的冰层忽然裂开,一根尖锐锋利折射着锐芒锋意的冰刺像是春笋一般从地面突射生出,顶在了他张合不休的下巴上。
谭元思心口狠狠一窒,不敢再继续发声了,只听得百里安继续用那种慢悠闲散却冰冷许多的语调说道:
“我从未说过我修为有失,又从何而来的欺骗之说。
反倒不如说,是你们的这位仙尊陛下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觉得这月光锁在这世上无人能解罢了。”
谭元思心中震撼费解。
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尸魔究竟是如何化解月光锁之劫的,此刻他的魔骨真身分明被稳稳地锁在这珈兰洞中。
这一切,还是娘娘授意所为,他竟然能够在法眼通天的娘娘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一场大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还是说这珈兰洞中,另有乾坤,纵然是娘娘的法眼神通,也无法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