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三字如同五雷轰顶般在百里安耳朵边炸响。
他惊得倒退两步,脑海中反反复复琢磨着那三个字,只觉得方才女魔君方才所言,他竟怎么也难以理解似的。
这什么东西?
聘礼?
谁给谁的聘礼?还王夫?
百里安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快不够用了,他狠狠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情绪,才没有让自己的獠牙龇出来。
透过暗夜,近在咫尺的那张在月光摇曳映照下模糊的面容,便是模糊也是极为美丽的一张脸。
眼前这个人,是魔界至君。
百里安勉强定了定神,声音艰涩开口道:“那个……我记得君归宴的规矩是成功挑战蜀辞大人后,便可向陛下讨要两个恩赏。”
女魔君似是看懂了他的意思,眉梢轻抬,道:“你若想用一个恩赏来求此簪,倒也不是不行。”
百里安心头一松,仿佛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那……”
“只不过这样一来,那便是你主动要求成为本君王夫,要与本君成婚了。对于本君而言,不管出于哪一点,结果都是一样的。但对于你来说,无异于就白白浪费了一个得来不易的恩典。”
女魔君忽然走近两步,呼吸之音好似贴肤而过的鸿羽,带着几分迷离的暧昧气息擦过百里安的耳朵,她含着一缕莫名期待的意味:“当然,如果是由你主动要求的,我会更开心。”
百里安在与蜀辞生死决战的时候都远没有此刻这般崩溃。
他莫约已经猜出这枚玉簪在魔界之中象征着怎样的意义。
他却不知为何女魔君铁了心要他做她的王夫,这件事当真是处处透着叫人猜不透的古怪与诡异。
如果说是青铜门一战中,他助她破开封印赢来了一丝好感,但也不至于凭借着这一丝好感,上来就直接谈婚论嫁吧?
百里安手探入袖中,道:“那这枚簪子我不……”
“从你答应本君的求婚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莫不是就反悔打算违婚了?”
女魔君面上含着迷人的微笑,一副脾气极好的模样。
但那眼神赤裸裸的,就差点没说:本君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拒一个试试看?
百里安彻底凌乱。
他何时答应过求婚了?他如何知晓接了要了这玉簪子都等同于要了魔君陛下您?
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你不一开始就讲述清楚?!gōΠb.ōγg
这光天化月之下,您堂堂魔君,强抢王夫当真好吗?
百里安真真是不知自己何时惹上了这条破裤子的青睐。
他只好斟酌回道:“司尘只是觉得自己资质尚浅,修为又低,不论是身份、学识、还是辈分都难以配上陛下之厚爱,还望魔君陛下能够收回成命。”
女魔君听了这话,眸色幽深,再近一步,一双透着薄色的唇几乎亲上他的耳朵。
“如今你是六河之首,论身份,本君之下万人之上,你若不配,何人能配?”
细雨挠心般的嗓音逼得百里安本能绷紧。
他下意识地身子后仰,女魔君察觉他的动作,妩媚狭长的眼眸微眯间,薄唇轻张,快速地咬住他的耳朵又将他给叼了回来。
百里安身子一抖,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狼叼回窝里准备慢慢享用的兔子。
还未等他惊得滚到地上去,耳缘被她牙齿摩得发痒,不知为何,她的声音透着几分沙哑的性感。
“你若是乖一些,我也不介意让你骑到本君身上去撒野,随便你怎么折腾怎么搞,可若你不乖,我可是会给你苦头吃的。”
百里安自认为自己绝非是一个胆小怕事之人。
但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被魔君这一番惊世骇俗地言语给吓得不轻。
感情一君之下万人之上是这么用的?
还有为什么会是让他骑到魔君身上去?一般不是骑到头上去吗?
百里安自我安慰这不过是魔君陛下的一场口误,绝无其他歧义。
接连宁非烟无故发一场大病后,如今又惹来一个叫人看不透的女魔君。
百里安心力交瘁,这一个接一个的,真是有些让他招架不住的。
魔界原来是这般恐怖的吗?
索性女魔君很快松开了他的耳朵,并未继续刺激他。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红的耳尖,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的样子。
百里安强打精神,勉力站稳,正色道:“陛下应当知晓,我乃尸魔之身,尸魔而逝者,身死精神气散,若让我为陛下王夫,恐司尘无法行王夫之责。”
见女魔君面色逐渐古怪起来,百里安开始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继续言道:
“尸魔并无欢好之力,也无繁衍子嗣之能,魔君拥有者世上最显赫的身份,最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