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旁人做妾,是万万不能受那个委屈的,便是陛下也不行。” 相思笑了笑,扑进嫂嫂怀里撒了片刻骄:“他要让我给他做妾,那我就一根绳子吊死在他房梁上,叫他以后都别睡安宁了。” 郑氏嗔怪道:“胡说些什么呢!哪就到那一步了。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 相思扁扁嘴:“好了我知道错了,嫂嫂带我去看小侄子罢,你瞒得好紧,竟也不给家里捎个信。” “那时不容易,怕留不住,就没提,后来日子消停了,孩子也都好几月了,又觉得不必多言了。”郑氏莞尔一笑,千言万语,都隐在话下,按下不提了。 相思一阵难过:“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 内官徐德万揽袖给陛下磨墨,两只绿豆大的眼睛,却甚是精光四射:“陛下这字,可真是一等一的好。” 说着,瞧见姌姌二字,不由促狭一笑:“陛下是要给祝三小姐写回信吗?” 李文翾扯了下唇角:“她的字,还是孤教的。她小时候,瞧着乖巧又机敏,其实懒怠得很,字写得歪七扭八的。” “奴婢知道,”徐德万眯着眼,像是想起了那时候,“那时候陛下为了让三小姐习字,亲自给她研磨呢!三小姐怕您骂她,写个字就要看您一眼,瞧着倒是……倒是……” 李文翾替他补了句:“可爱得紧。” 他握着她的手写字,教她感受提按转折的力道,她头一歪,却险些将脑袋插进他的颈窝里,他敛着眉恐吓她:“不专心写字,做什么呢?” 她有些委屈,低着头不发一言。 他心中有愧,这么凶,实在不是他本意,是她看得他心烦意乱难自持,心中生了杂念。 于是握着她的手都觉得带了几分图谋,只好松开:“自己好好练。” 或许是他真的太凶了,她仔仔细细练了好久的字。 此后更是勤学苦练,因着照着他的字练的,又得他指点,字迹越发像他。 有回被太傅罚了抄,他扔书不干,索性去睡了,醒过来却见书桌整整齐齐码着一沓抄好的策论,小姑娘睡得头扎进桌子底下,他抱着她去书房的榻上睡,盖了毯子,捏了下她的鼻子,她都没醒。 那沓策论呈上去,连太傅都没发现。 李文翾把信写好了,又起了一封,两张信笺才写完,拎起来等它墨迹干透,顺便欣赏一番,心道祝相思看了,怕是又要骂他。 他最讨厌她规规矩矩扮乖巧的样子,明明是只小狐狸,瞧她跳脚才有趣。 不多时,书房进了人,是祝府那边回来的侍卫,李文翾要他们一个时辰来汇报一次。 侍卫低头抱拳:“三小姐和祝夫人说了会儿话,又去看了祝家的小公子,再然后回了自己房间,说倦了,已经打算泡完澡歇下了。” “都说了些什么?” “说……”侍卫腰躬得更深了,“说了些体己话,祝夫人问了陛下和三小姐的婚事,三小姐说……说陛下要让她给您做妾,那就一根绳子吊死在您房梁上,叫您以后都别睡安宁了。 李文翾挑眉轻笑:“笨死了,老虎尚且有打盹的时候,既做了枕边人,何苦吊死自己,杀了孤才是一劳永逸,没有做枭雄的潜质。” 侍卫张大了嘴巴,陛下您这一脸骄傲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三小姐是正常人,正常人都不会想要弑君的。 “罢了,日后同她当面辩说。”李文翾越发难耐,只盼着立马叫人带回来才好。 “罢了,这封信你送去吧!若她睡下了,便不要打扰她,明日再给。” “是。” 相思刚洗完澡,侍卫便敲门:“三小姐,有陛下给您的回信。” 这么快……相思腹诽,怪不得留了这么多灵武卫守着,哪是为了保护她,分明是监视加上通风报信。 困到睁不开眼,相思阖闭双目,有气无力道:“听夏,你帮我拿进来。” 听夏从门外侍卫手里捧过,小心翼翼递给三小姐。 三小姐仍旧不想睁眼,瓮声瓮气道:“你念给我听。” 听夏却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评价道:“三小姐,您……您好肉麻啊!” 祝相思不明所以,终于睁开眼,折起身自己拿过去看。 ——元启哥哥 ——见信如晤 …… 李文翾,字元启。 落款是:姌姌亲笔。 两个人的字如出一辙,他这是仿她的语气给他自己写的信。 字迹太像了,她恍惚觉得真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