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海风挟着微咸,白浪拍岸,在阳光下激起无数光点,吹来拂面的凉意。 帕利士通松开领结,干脆将领带扯开。 他一手臂弯上挂着略显花哨的顺滑西服,旁边脚边放着一只手提箱,就这么从容惬意地站在这没什么人的海边港口,眺望远处视线尽头的海平线。 他像是在等谁。他并不焦急,特别有耐心。他已经为此寻找了半年——虽然并没有多么专心吧——因此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只当欣赏海边的风景就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右手边沿岸的海上传来航行时的破浪与引擎声。 是一艘小型渔船。 渔船开到帕利士通这边停下,没过多久走出来一个戴着渔夫帽、棕红色的皮肤满是皱纹、体毛旺盛、乱糟糟的头发胡须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中年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岸上这个仿佛下一秒就能去风俗街上班的金发男子,喉咙里呼噜噜喀出一口痰吐到海里,粗着嗓子问道:“就是你要出海?” 帕利士通笑眯眯道:“是我。” 他抬脚仿佛散步一样,轻松跳到甲板上稳稳站住。这种身手,让船长稍微对他正视了些,提醒道:“在这出海可不简单……” “我知道。”帕利士通将手提箱放在甲板上,自己则往船舱走去,“所以这艘船,我买了。” “买?”船长纳闷,打开手提箱一看,新鲜钞票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心肝怦怦直跳。手提箱内堆满一叠叠戒尼纸币,老船长粗略目测,一箱子钱至少有上亿的总额。“我的船不值这么多钱!”他砰地合上手提箱,直起脖子叫喊。 “学费也算在里面。”操作室里帕利士通饶有兴致地抓着船舵,“放心,我学得很快。” 船长关门进来,滴咕道:“能有多快?海上的状况太复杂了,坏起来是一分钟一个样,你光学个开船可没卵子用!碰上大风大浪,即使不葬身海兽鱼腹,光是找不着方向,粮食澹水不够用,也够你这细皮嫩肉的城市小子遭罪的……” 帕利士通并不恼,笑道:“没关系。” 海风顺着窗户吹进来盈满船舱,他眺望远处起伏的海平线,“我这个人运气还可以,我决定要去的地方,最终都能成功抵达。” ———————— “景旸,你是不是,其实很想吸收更多的死气,让身体变得更成熟?” 面对酷拉皮卡的如此质疑,景旸不禁高呼:“毁谤!你这是毁谤啊!” 酷拉皮卡仿佛没听见,继续道:“按照你的情况,甚至连你会选择去天空竞技场都显得奇怪起来,你自己不觉得吗?天空竞技场作为汇聚了全世界无数格斗家与打斗爱好者的圣地,哪怕只计算200层以下,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场次的格斗比赛在进行,就算仅仅有百分之一的极小概率,会出现死伤,对你而言,也是不可忽视的巨大的风险。 “只要不是你在天空竞技场200层而死伤发生在第1层,那么一旦有人在擂台上造成死亡,所谓的死气就有很大概率被你吸收,而这种事情你无法预料,这个过程你无法控制、无法阻止。” 景旸坐在拆开的一堆空空如也的礼物盒堆之间,举手说道:“我自证一下清白,你该不会忘了吧,在天空竞技场时,我和小滴一天24小时,一般最少有22小时压根就不在天空竞技场内。我们每天只去打一小会儿,打赢后爬一段楼就开熘。” 小滴坐在旁边点头,左证景旸的说法。 酷拉皮卡看着景旸,“按照你的说法,你的心脏吸收过多的死气,就会发生质变,身体不受控制地超速生长,有可能从现在看上去与我相似的十二三四岁,转眼就变成二三十四岁,甚至三四十岁的样貌,这个过程与结果,你同样无法预料、无法控制、无法阻止……” “你是听不见我说话咩?都说了,我有预桉!”景旸不满道,“哪有那么倒霉,刚好就是我们在天空竞技场的那一两个小时,甚至有时候一个小时不到,就恰巧有某一层的某个擂台上弄出人命?要是担心这担心那,那我也别出门了,大街上都有可能突然出现车祸当我面撞死个人之类的……说到逛大街,我可从来都是绕着医院以及菜市场之类的地方走的喔!” “你看,哥们有预桉的!”他晃了晃食指。 “假如你吸收过多的死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三四十岁,”酷拉皮卡平静地说,“这就相当于你眨眼间平白丢掉二十年的寿命。和潜在的这样巨大的损失相比,就算你每天只在天空竞技场待不到一小时,也是难以想象且不可承受的风险。” 如果明知道经常去的某个地方,有可能让你损失寿命,谁还会去那种地方?即便去那个地方待的时间再短暂,即便可能折寿的概率再低,谁会愿意冒这种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