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于家室,我都攸昌。
生灵开天辟地,宇宙始有生机。
第一批诞生的生命降落在这颗星球的昆仑,那是那位生灵的脊梁所在,是这颗星球最高的地方。
祂们都得了这片天地造化,天生神通,天生灵性,天生继承了那位生灵身上的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能力尽管只有一点点,在后世之人看来也是神仙本领了。
第一批姑且称祂们为“生灵”,继承了那一位生灵身上各不相同的品质。有的心系旁物,不仅喜欢主动亲近自然,更喜欢把自己日常采药、研究出的收获,把强化天赋的药剂、把与自然共鸣的方法无私分享给目所能及的一草一木、一虫一兽;有的则只喜欢独来独往,身化自然,不问纷争,祂们诞生在哪里,哪里便是祂们的归处。祂们只愿待在容身之所里,不论世易时移,无论岁月变迁。
还有一些,喜欢当霸主。祂们暴躁且好战,勇猛而强壮,祂们继承了那位生灵身上最原始的暴力与征服的本能,向往力量的同时也在不断征服周围的土地,他们划分区域作为领地,又不断争斗以获得更大的领地,在祂们周边诞生的生命也许只有两个选择,继续待在这里,向祂们卑躬屈膝,又或者离开那里,换一片领地生存。
又或者反抗祂们,将其驱赶出那片领地。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开始的战争,原本好脾气的生灵们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纷纷与暴躁的生灵兵戈相见,那场战争旷日持久,后来暴躁的生灵纷纷被磨灭了神通,赶下了昆仑,来到了地面上。
山上的生灵依旧在修炼,山下的生灵开始繁衍生息。
原本一直相安无事,可没想到“想要回到山上”的执念已经刻在了山下生灵们的血脉里。
不知过了百千万年,日月更替,岁月变迁,山上的生灵偶然发现,山下的生灵数量太多了。
没了昆仑滋养,已经丧失了神通的暴躁野兽们,已经彻底被所支配。它们群集在山脚下,争先恐后朝上方嘶吼。
那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厮杀。
昆仑山上的生灵其实并没有时间的概念,祂们也并不会有繁衍族群的想法,因为祂们不老不死,有足够的时间与爱人长久相伴。
而山下那已失了神通的生灵们就不一样了。
失了神通,便锻炼出强大的;失了神通,便努力繁衍出令人心惊的数量;失了神通,后代便是它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最好证明。
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
于是山上,一些担忧着的生灵出手了。
于是山下,开始了对山上的战争。
山上的生灵降下腐蚀的毒雨,挑动不同种群彼此相杀,暴雪与烈阳相互交替,甚至牵动天外陨星砸落世间。
山下的生灵从惊惶到恼怒,刻在骨子里的记忆让它们重新汇聚在昆仑山下,少部分幸运的生灵竟在昆仑的灵气刺激下恢复了神通。
在那少部分生灵的带领下,山下向山上发起了反攻。
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卷入这场战争的生灵越来越多,大陆破碎,血流成河,哪怕肉身破碎灵魂还在相互撕咬。最终,山下的生灵尽数灭绝,山上还活着的生灵被尽数封入一道媒介。
媒介里是虚构出来的自然之物,因为现实的自然已然千疮百孔。
这一媒介,被后世之人唤作山海经。
又过了很久很久,现实的自然在灵气的滋养下逐渐恢复成生机勃勃的姿态,重新诞生了一批动物。
和第一次不一样,这些生灵蠢笨而无能,没有一丝一毫神通本领,仅仅凭借着本能在这片大地上生存,自然对于它们而言仅仅是可以摄入维持生存的养分和食物。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女娃从媒介里钻了出来。
她兴致冲冲想与动物们交流,想教会它们如何吸收灵气,可却发现这些动物不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就连它们本身的思维都是混沌的。
没有生灵可以听懂我说的话啊。人首蛇身的小女娃走遍了整颗星球,最终换来一句无奈的叹息。
那我就自己创造一个种族,一个聪明的种族。
她走到河边,用粘土捏出模样,仿照第一位生灵捏出手脚,不知疲倦般捏出了一个又一个。
一个一个,一排一排。最后她捏得腻了,就随手折了一根柳树条,甩出许多同样形状的泥点子。
“你们不能太过强壮,不然会相互争斗;你们必须要聪明,要懂得这世间的道理。”
“你们不能有神通,但要学会利用身边的一草一木。”
“我宣布你们就是最初的人”
女娃将手里的媒介往天空抛去,媒介里的生灵纷纷分出一点真灵洒落在河边的泥人身上。
于是泥人活了过来,他们的身躯变成了血肉。
即便女娃顺应天时,可山上的生灵还是觉得此举不周。
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