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伟民是一名火系异能者。
原本,他只是一个好运地躲进官方避难所,每日靠获取补贴救济才能勉强生存下去的、和避难所里其他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人,甚至因为长时间的通讯中断,避难所逐渐陷入变成了某个封闭的、孤立的小圈子。
通俗来说,就是“监狱”。
没有法律的监狱。
第一个月,大家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有人有困难时还会好心上前帮忙;
第二个月,有人开始小偷小摸,发放食物开始缺斤少两;
第三个月,“城主”宣布要以劳动换取生存,不劳动的人就没有吃的,无论男女老少;
第四个月,城主开始募集壮丁组成军队,老弱病残负责日常劳动,甚至颁布法令不加掩饰地要求避难所里任何一个被他看重的女子到他的住所里去
食物太少了,于是反抗出现了,预备成为第二任城主的那个男人慷慨激昂地号召避难所里所有人投票支持他,却被一颗枪子儿贯穿脑袋。
这时避难所的人们才想起来避难所内所有军火,可都在第一任城主手里呢。
“放我们出去你无权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有人在城主的住所外大喊,他们上街游行,结果就是街上多了十几具尸体。
吃香喝辣的枪杆子们可不会管平民是怎么想的哩,再说了据前线报告,似乎整个地表都已经被丧尸和黑暗生物占领了。
平民不知道这些,覃伟民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生活越发不好过了。
米面粮油的贡献点一天天涨价,兑换回来的质量还越来越差;电能是很珍贵的东西,于是照紫外线灯也需要额外收费;大家的身体都不太好,肤色蜡黄蜡黄的,谁也不知道这个日子要持续多久
在重压下,一部分人产生了异变。那些能从手心之中召唤出元素的人被称作“变异者”。
城主府下令,凡是发现有变异倾向的“变异者”必须清除,以免感染更多无辜平民。于是覃伟民每天都能看见巡逻队出动,将那些惊慌失措的异变者就地格杀。
剩余的异变者聚集到一起,在某一天晚上突然向城主府发动进攻这是覃伟民后面才知道的。
他们说,你已经霸占这避难所足够久了。
城主在临死之前大笑着说是啊够久了,可你们知道现在外面是他妈的什么模样么要不是老子辛辛苦苦维持生计哪有你们诞生的余地
异变不,“异能者”的领头人说,是的,但现在你是我们的阻碍,我们不需要你了,我们会变得更强带领人类反攻向地面。
城主说你正气凛然的样子真恶心啊。
然后他就被杀了,这座避难所正式成为异能者们的所有物。
异能者们的加入并没有使避难所变得更好应该说大家在过了一段富裕日子后就一同走到了穷途末路。异能者并不是无敌,所以夸下的海口终究是无法实现。
覃伟民恨异能者。
那一天,如海的丧尸潮涌进避难所里,原因是异能者们的疏忽给了丧尸和变异生物可趁之机。甚至来不及道歉,异能者们自顾不暇。
覃伟民亲眼看着往日亲友被成人两只拳头大的变异老鼠啃食得血肉模糊不成样子,混在人流里跟在异能者身后往出口处杀。
那些临死前的表情至今仍然留在他的脑海里,或解脱或疯狂或茫然或苦涩的面容是他每晚都会回忆起来的噩梦。
就在那时,他觉醒了异能,于是一名风系异能者奋不顾身返身回来救他。
然后她也死了。
“傻的吗我又没叫你回来救我。”覃伟民说。
因为这件事其他异能者多少有点不待见他,他便也找了个机会脱离他们独自行动。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牵挂;既然活下来了就继续变强下去吧,无论是丧尸普通人异能者要杀都需要力量。
他自认为自己内心已经足够强大足够坚硬足够冷冽如钢。
谁知今天才发现,跟真正的强者比起来,自己就只是一只小爬虫
那道傲然负手,挺立在光辉闪耀的钻石龙背上,向下方丧尸群中不断降下天罚的身影不仅烙印在他的心中,更是震撼丧尸群附近的所有势力
“不可能一个人只可能拥有一种元素的异能才对”
“那个人的领域范围究竟有多大”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超过百米”
洪水、雷霆、火球、陨石,林游轩完全把下方的丧尸群当作实验新技能用的训练场。
方圆150米内是完全属于他的领域,在这个范围内他可以尽情施展任何一项异能,没有次数和条件限制,可以说补齐了决斗怪兽“没有群攻能力”的短板。
“这么招摇合适嘛”黑魔导女孩在一边用高斯炉煮饺子,丝毫没有因为地下一片血肉模糊而影响食欲。
“无所谓,反正他们没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