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
一路上,诸葛青都惶恐无措,脑子里乱如麻线。
陈东的反应,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任何一个豪门、巨擘,都以脸面为尊。
即使是他们诸葛世家也从不例外,从记事起,家族教导,就是家族尊严为第一。
偏偏,陈东现在的反常,与任何一个豪门都截然不同!
俨然像是……没皮没脸!
汽车驶入了城西棚户区。
随着鼎泰牵头改造,如今的城西棚户区已经大变样。
大规模的工地,林立而起,风风火火的进行着最后阶段的改造。
但今日的城西,街道上却格外的拥堵。
宽阔的马路上,拥挤着长长的车流,烦躁不堪的鸣笛声,回荡在马路上。
而在人行道上,人流正朝着城西深处汇聚。
陈东坐在副驾驶上,目睹着外边这一幕,有些唏嘘。
“我的起家之地,如今倒是成了游行之地,百姓们是要彻底将我钉上耻辱柱吗?”
诸葛青诧异地看了一眼陈东,终于……有点正常了吗?
车流艰难的推进着。
随着前进,渐渐地,远处喧嚣嘈杂声,也隐约传递到了陈东和诸葛青的耳朵里。
诸葛青脸色苍白如纸,隔着老远距离,都能听到这些喧嚣嘈杂声,他实在不敢想象游行队伍到底有多么庞大。
咔哒!
突然,开车门的声音响起。
诸葛青吓了一跳
,扭头一看陈东已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陈先生!”
诸葛青亡魂皆冒,急忙叫嚷。
开什么玩笑呢?
现在百姓大游行,还是在城西这里,是直接剑指陈东了。
众矢之的的陈东,如果出现在百姓之中,那将会是什么后果?
诸葛青不敢想,他只知道必须阻止陈东!
陈东“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低头趴在车窗前,戏谑一笑:“把车停在路边吧,他们发现不了我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脸。
诸葛青看到陈东面庞,瞬间愣住了,焦灼急躁的情绪也为之一顿。
因为视线中,就在陈东这下车的短暂时间里,陈东的面庞彻底大变了!
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的样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
而陈东也不理会诸葛青,转身便叼起了一支香烟,双手插在裤兜里,吊儿郎当的走上了人行道,混入到了人群中。
路过一处落地玻璃幕墙时,他特地停了一下,打量了一下玻璃里的自己。
原本俊朗坚毅的面庞,却变成了一张满是风霜的面庞,还有唏嘘颓废的胡渣,再加上他叼烟的动作,和刻意颓靡下来的眼神,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当初特地问陈道君要了一张面具,还是有用的。”
陈东搓了搓下巴上唏嘘的胡渣,戏谑一笑。
等了五分钟。
诸
葛青便大喘着气追了上来。
“先生,你……”
诸葛青诧异惊恐地指了指陈东的脸。
周围人多眼杂,他甚至连“陈先生”这三个字都不敢叫出口。
陈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笑着说:“走吧,咱们也去参加参加游行,看看百姓们对狗日的陈东,到底有多恨!”
诸葛青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跟在陈东身后。
随着深入城西街道,周遭的人群越聚越多,喧嚣大喊声也越发的震耳欲聋。
陈东目光眺望远方,宽敞的街道马路上,汇聚着人山人海,人群中举着旗帜,上边用红漆写着各种污秽不堪的大字。
俗话说,人一过万便是海。
眼前的人海,看得陈东一阵失神。
群情激愤,目光所及之处,每一张脸上都写着“要吃人”的愤怒表情,龇牙咧嘴,面红耳赤!
喧嚣大喊声,越发的震耳,汇聚在一起,直上苍穹。
“原来……这么多人憎恨我啊?”
陈东双手插在裤兜里,给人一种吊儿郎当颓废不堪的样子,戏谑着说。
“先生,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诸葛青茫然无措,看陈东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你觉得我该发怒?该生气?”
陈东耸了耸肩,斜睨了诸葛青一眼。
“不然呢?”
诸葛青错愕地回应道。
身为诸葛世家的血脉,对于眼前陈东
的处之淡然,他完全不能理解。
陈东洒然一笑:“讨厌我的人多了,他们排不上号,不过是一群不知真相的群众罢了,这人呐活一辈子,再八面玲珑的人,也不可能做到讨好所有人,憎恨怨愤我的人比比皆是,巴不得我马上归西的也不再少数,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和你不同,还不在乎区区脸面。”
诸葛青怔住了,恍惚回忆起了关于陈东的情报资料。
一时间,他释然了。
深吸了口气,诸葛青眺望着远处游行的人海,沉声道:“这些人应该都是最初在城西棚户区改造传出后,一直到宣布推动西南地域发展的时候,在城西或者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