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无的目光让田然脸上笑容消失,变得面无表情起来,沐小云也没想太多,但耐不住某个人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过敏。
离开书房后,她手抚在自己脖颈上,眼里忍不住生出了一道气愤。他是狗吗?弄出来的痕迹连遮瑕粉都挡不住,衣领深处,一道牙印隐隐欲现,处于没有破皮却又能留下痕迹的那种,述说着昨晚的靡乱。
有时候田然在想自己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说实话,她也没有答案。如果不是当初他救了自己,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时,她也很感激他,把他当恩人,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被她感激崇拜的人在她结婚当天,公然抢婚,用所有人的性命逼她跟他一起走,这怎能让她不怨?
看着他把那些人的记忆洗去,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娶妻生子,田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她。
所以他就该跟她一样,尝尝什么是求而不得的痛。想到这里,田然眼中的心软消散,只剩下冷然。
中午,或许是受到他什么吩咐,轻寒今天又带着一大堆的东西来了,田然看到后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问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了。
轻寒看着她恭敬道,“主人最近去找其它界的人切磋了一下,昨天的那些东西就是赢来的战利品。”说到这里,哪怕冷血如他都不由替寂夜说一句惨,像他这样白天不被允许出现在她面前,只能找人切磋打发一下无聊时间的人,说出去都不像是这个副本的主人。
只是听到这个的人并不觉得他哪里惨了,他要是算惨的话,那她算什么?惨上加惨吗?田然现在也不想着出去了,她只要他每天晚上别回来就行,只可惜这些都是奢望。
唯一让她高兴的是,一个星期他们只需要同房一次就行,否则以他的精力,她早就忍不了了。
看着那些东西,她只不过随手一挥,那些东西就消失不见了,书房里,沐小云看到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一定是看错了吧,一定是看错了。”怎么可能有人伸手一挥就把东西收起来了?她想着,回过头来看着桌子还有三十遍没有完成的试卷,哭丧着一张脸,更觉得刚才是眼花了。
楼下,在她转过去后,田然看了一眼书房的那个方向,很快就收回了眼神,朝花园深处走去,最后走向了一间地下室里。
里面锁链声响起,田茵听到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她,眼中的恐惧和憎恶一目了然。
田然看着她,就像许久没见的老友闲聊道,“上一批玩家除了你以外的人全都已经死了,你说,这批的玩家能撑多久呢?”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她伸出手摸了摸面前人的脸,不过被田茵避开了。
“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个禁脔而已,怎么?不敢拿那个人撒气,就拿我们这些玩家撒气吗?田然,你low不low啊?”嘲讽和笑话声在空荡的地下室响起,然而隐藏在袖口下的手却是颤抖着,显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大胆。
田然知道她这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所以听到后也不恼,只是看着她笑着道,“很可惜,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个副本的半个主人,只要我一句话的事情,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在田茵瞳孔越变越小的时候,她语气突然一转,看着她轻松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即使要杀,也不是现在,毕竟游戏还没有结束呢。但是你要是再试图激怒我,接下来是缺胳膊还是少条腿就不知道了。”语气轻飘飘的,但是威胁之意尽显。
田茵被她性格的反反复复搞疯了,如果她这时候给自己一个痛快,她还不会崩溃,但是偏偏她不,这种等死的感觉,田茵一点也不想要感受,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崩溃道,同样是不得已进入这个世界的人,她不但对他们没有丝毫善意,还往死里折腾,她都怀疑前面是不是有玩家得罪过她了。
田然听到后,沉思了会儿道,“大概?打发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她一个人太无聊了,在这遍地都是怪物的世界若不寻些乐子,早就疯了。
但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未必吧。
他们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无耻的玩家了,她好心助他,他却给她下药,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和寂夜……。所以也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了。他们这些玩家没一个好东西。
更何况,人和怪物又怎么能和谐相处?天真,她这句话既是在说田茵,又在说曾经的自己。
回过神来,田然看了她一眼道,“你就在这边好好待着吧,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声音中有些乏味。
其实田茵也不是不知道她压根就没有费多大的劲布置这个游戏。她只是享受他们在被死亡包围的恐惧而已。若真想要他们的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跟沐小云没有见过寂夜不同的是,她在失去记忆的时候见到以姐夫身份出现的人,那叫一个嘘寒问暖,就差没把人揣兜里了。即使面对对他爱搭不理,不理不睬的人时也满眼都是爱意,想也知道,若她真想他们死,非常简单。
地下室里,看着田然离开,她轻骂了一声道,“一个个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