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大伯父被这么一喊,心头猛地一跳,不耐烦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干嘛?一惊一乍的。” 江梨堂哥拿着地上捡的清单,气呼呼指着:“你看看……这病房一天的费用加上治疗费是一万啊!” “什么?一天要一万,那一个月岂不是要三十万?江梨大伯母整个人都震惊了。 江梨大伯父也连忙走过去看儿子手里的医疗清单,越看嘴巴张得越大:“什么?这按摩复健45分钟,一次就要五百啊!这钱给这个半死人,不亏了嘛。给咱们一家吃香的,喝辣的,多好啊!” “可不是!不过,也得亏你当年没把他给砸死,要不然江梨怎么能被逼着傍上这么个大款呢。” 声音落下,江母拿着饭盒,猛地推开病房的门,脸上有戾色:“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砸死?” 江家大伯母脸色一变,表情有些不太笑得出来:“没什么?弟妹啊,你听错了吧。什么砸啊?” “没听错!我刚刚明明听到了。”江母现在泼妇气息十足。 快六年了! 她困在这个病房里快六年了! 她一直以为当年袁燊为了报复江父透露他那个什么犯罪证据,让人抢走他手机,过程起了争执才造成意外,可后来袁燊多次解释,不关他的事情。 如今,袁燊和江梨和好,江梨也表示相信他。 于是,谁害得江父受伤就成了她心中时常纠结的问题。 这会儿听到点苗头,自然打破沙锅问到底。 江家老大一家表情都有些愣,最后是江梨的堂哥第一个反应过来。 “没错,我爸刚刚说的就是砸!” 声音落下,江梨大伯父面色一沉,而江母情绪则越发激动。 “但被砸的人是我妈。动手的人是江梨!拿着那么大一一个包,哐当哐当往我亲妈脑门上砸。我妈刚还在说头晕,还说要去做个什么脑子CT呢!” 说着,江梨堂哥拿出了手机里录的小视频。:“你看看,推了我妈想走,还开车撞我爸。 现在,我妈头晕,腰疼,也要住院。住院的标准就按照这个病房的来! 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报警!你告诉江梨背后那个老头,要是他不出点钱,破财消灾,那江梨可就进去了。” 声音落下,躺在病床上的江父气得手指又动了动。 江母看都没看那视频一眼,但大概也清楚江梨是撞上这群人了。 她扯着江梨大伯母的手,不耐烦将人往外扯:“走,赶紧滚!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去报警吧。” “诶,弟妹,你这话就说得没有人情味了。我婆娘受了这么大的伤,我们没去报警,就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你看看,那一下一下地往死里砸,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 话还没说完,江母就拿起手中的不锈钢饭盒,直接往江梨大伯父肩头上砸:“你滚不滚?不滚我砸到你们滚? 什么亲戚,什么人情味,我呸! 老江好的时候,你们就吸我们的血。现在他都这样了,整整六年,你们来看过几次,每次来就要钱,还想讹我女儿。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从老江躺下那一天开始,我就跟你们江家所有人没有关系!我当他死了!你们这些破亲戚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着,江母发了疯似的往江梨大伯父一家子身上砸。 那不锈钢饭盒,拿着砸起来特别疼。 江梨大伯父一家肩头,脸、脑门都中招,砸得骨头都哐当哐当地响。 明明是三个人,却干不过一个疯婆娘。 最后一下,江母直接把饭盒砸在了江梨大伯父脸上。 哐当一声,那饭盒坠地,满地狼藉。 江母看着没能把人赶走,还从卫生间里拿出扫帚,直接赶人。 江梨大堂哥被扫帚当面砸了两下,也怒了,抓起扫帚就把人用力一扯一晃,直接弄摔在地上。 正好这时,咔嚓一声,几名黑衣人走了进来,看到病房里的情况,也知道个大概,连忙把这三人给带走,扔出医院大门外。 江母看着地上的饭盒,情绪一下就崩了。 她看着床上的江父哭了起来:“你看看,你倒是起来看看啊!看看你这一家亲戚,都是什么人!看看你养了大半辈子的大哥一家是什么人! 我!原本是个语文老师,你说过的,我这人温顺,知书达理,当初就看中我这一点。 可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现在成什么样了?疯子!泼妇!” 江母情绪崩溃大哭,坐在地上,什么恶毒的话都说了出来,恨不能江父去死。 五年,已经把最后那点感情磨没了。 江母哭了好半晌,最后爬起来默默收拾病房,给江梨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