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契夫自信满满样子,倪秋不放心的叮嘱道: “华夏有句俗语,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这次的任务虽然不难,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恐怖组织的生存法则就是鱼死网破,从未有过屈服的时候。” “所以你的行动一定要干脆利落,不必勉强求全,完成战略目标就好。” 叶契夫摆摆手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先去准备了,你还是去看看罗布吧,这孩子现在肯定很郁闷。” 倪秋不再唠叨,带着福特四处搜寻罗布的下落,最终在小镇外的前沿阵地找到了。 罗布蹲坐在战壕里面,情绪非常低落,像是在给自己关禁闭。 倪秋凑到近前,笑问道:“你是在为目的没有达成而感到挫败,还是为即将到来的处分感到沮丧呢?” “都不是,总之心里很乱。” “可以理解。” 倪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小声问道:“不是说好了演戏吗?为什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老将军挺伤心的。”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那些话早就想说了吧,一时没忍住。” 罗布苦笑了两声,叹声说道:.. “他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出色的统帅,但绝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儿子。” “我12岁那年母亲离世,他为了演习连葬礼都没有参加。内战爆发以后,他更是从未回过故乡,没见过任何一个亲人。” “他爱兵如子,每月的工资不是捐给难民营就是奖励给下属,从未给家里寄过钱。” “要不是我的堂哥会做生意,我的家族可能还生活在贫民窟里。” 倪秋默默无语,感慨万千。 老将军的水太清了,清的有些不像话。 公允无私、爱民如子、救火将军,不畏生死,这样的统帅必然德高望重,但在亲人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同样是政—府军的翘楚,哈桑就要惬意多了。 只要治军严明、不喝兵血、能打胜仗,就已经足够了,要是再树立高尚的人格,难免会被当权者曲解成别有用心。 过犹不及,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最难对付。 “罗布,我们华夏有句古话是‘忠孝两难全’,既然要为祖国尽忠,那么必然要亏欠家人,你现在也是军人,应该理解他的苦衷。” “当然理解,我只是有些心寒而已。” 罗布埋着头说道:“父亲把一切都交给了祖国,却始终得不到阿萨德家族的信任,那么政府军的出路在哪里?这场战争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倪秋吓了一跳,警告道:“这种抱怨的话不许再说,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我在内。” “知道了……” 倪秋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声说道: “老将军已经跟我说了,收复完省内的主要油田,他会以换防的形式离开代尔祖尔,再想其他的理由退下来。”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再会阿勒颇。” “不过回到阿勒颇之后,你也不要急着去统帅部告罪,回去看看祖母,戏总要演完嘛。” 罗布叹声说道:“只能这样了,希望我还能保住这身军装。” “说什么呢?处分肯定会有,但不会很严重的。” 倪秋了解辛胜的为人,断然不会把这件事情闹大。 擅自离岗的罪过不小,却也大不到哪里去,就算辛胜调查到背后的隐情,也只会迁怒于倪秋和哈桑,才不会和罗布计较。 再说了,总要给老将军留些颜面。 安抚好罗布,倪秋找到了负责警卫的帕瑟,分配了一间帐篷供他们休息。 从代尔祖尔解围战开始,倪秋都数不清自己熬了多少个通宵了,好像只有在代尔祖尔度假的时候睡过几个安稳觉。 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大黎明”行动即将结束、俄军即将撤兵、混编旅团即将解散,到时候就可以回佣兵团安稳度日了。 想到这里,倪秋倒是倍感期待。 记得刚来叙利亚的时候,他很热衷于战场,恨不得每天都有仗打,但现在却有些心力交瘁了。 他想回苏丹,看看黑鬼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把总部管理成什么样子。 也想去欧洲,了解一下安东那边进展,见一见阔别许久的妹妹。 还有摩洛哥的训练基地,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有时间的话,还是要去那里把身体素质调养过来,就算达不到特种兵水平,也该找回健康的生活规律…… 这样算来,要做的事情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