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秋的三条策略总结下来,其实就是让25师联合俄空军担任阻击任务。 但是每一条都很难实现。 随着俄军即将撤兵的消息愈演愈烈,现在俄空军的架子也越来越大,即便是辛胜亲自出面,恐怕也要多费些口舌。 至于猎豹旅和直属特战队,那就更难办了。 虽然和美洲豹旅一样都是25师,但是并不列属于此次围剿战,也就是说,老将军没有指挥他们的权力。 伊萨姆踌躇着说道: “虽然哈桑是俄军的代言人,但要想让俄空军全体出动还是有些难度的,除非到了难以掌控的局面,否则辛胜都不会同意。” “至于猎豹旅和直属特战队,现在只听从司令部的命令,别说我了,辛胜的命令也未必遵从。” “所以你的策略,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啊……” 倪秋摇了摇头,阐述观点。 “将军,现在的局面就已经是脱离掌控的边缘了,美洲豹旅要是垮了,猎豹旅就会深陷险境,只要我们申明利害,俄空军会出手的。” “猎豹旅驻守的瓦拉尔中转站,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根本没有驻守的必要。” “终究是兄弟部队,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 这番话合情合理,算是给出了解决办法,似乎只要稍加运作,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然而伊萨姆不为所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拉着倪秋来到了阳台,愁眉不展的质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哈桑以身犯险的苦肉计是为了什么?” “一个美洲豹旅就已经让我头疼了,难道还要把猎豹旅和直属特战队拉进来吗?我该如何自处?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现在的25师必须安分守己,哪怕只是一点点的错误,都可能会被司令部那些老家伙们无情的拆解。” 倪秋精神一怔,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层面。 同为政—府军名将,本该精诚合作、一往如前,却要避嫌到如此程度,真是悲哀。 “将军,你怕了吗?” “我说了,我不怕,但不能不为哈桑考虑。如果我们两个都陷进去了,叙利亚的明天在哪里?” 听到这样的回复,倪秋舒了一口气,轻笑道:“确实如此,那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你想干什么?” “将军不必知道,从现在开始,25师发生的一切都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倪秋作势想要离开,但却被伊萨姆紧紧抓住了。“你已经 被撤职了,现在的25师,根本没有你这个作战参谋,你又能做什么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 倪秋依旧面带笑容,只是带有一丝悲凉。 “哈桑负伤前什么都没跟我说,就像老朋友一样和我喝了两杯酒,事后也只交代了一句,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美洲豹旅湮灭,更不能让25师分崩离析。” “老将军天黑前不是刚说过嘛,我不必太注重结果,坚守本心的过程就是一种胜利。” 伊萨姆把倪秋推到阳台的角落,恨声说道:“你知道后果吗?一个外籍佣兵胆敢操控政—府军的王牌部队,辛胜会杀了你的!” “他不会,我有把握。” 倪秋笑意更深,又小声说道:“将军若想保全我,那就放我离开吧,这个指挥部防守严密,但还真拦不住我……” 一个资深特种兵有多么可怕? 倪秋现在手无寸铁,可脑海里却浮现了两个逃跑方案。 第一种最为简便,那就是劫持伊萨姆赶赴机场。第二种,跳下阳台抢夺民兵警卫的汽车横冲直撞。 其中风险暂不讨论,事后肯定会闹得人尽皆知,连补救的说辞都没有。 这自 然是伊萨姆不希望见到的,却也坚持的说道:“局势还没有到迫不得己的时候,你这是何必呢?” 倪秋义正言辞的说道: “如果把敌人放跑了,他们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在拉卡省生根发芽、卷土重来。这是将军希望看到的吗?” “现在能挽救战局的只有25师,如果哈桑将军还在,肯定也愿意担此重任。” “我马上就要离开叙利亚了,就让我为这片土地作出最后的贡献吧。” 自从策划了“大黎明”行动,倪秋几乎每个夜晚都是辗转难眠。 几万大军呼啸而出,纵贯南北,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 这场战役进行至今,已经有太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