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倪秋酒足饭饱,准备去南侧厂房休息的时候,SSO的达尼尔中尉走了过来。 “要喝一口吗?” 倪秋慷慨的递出酒瓶,然后精神萎靡的靠在瞭望塔的铁架上。 “你的枪,是叶契夫送给你的吧?” “是啊,你如果和他有仇的话,倒是可以借此去俄军司令部告状。” “他是我的教官、我的队长、我的中队长,只要他没有叛国,一切错误我都可以容忍……” 倪秋苦涩的笑了笑,望着逐渐消沉的夕阳说道。 “叶契夫性格率真,却总是摆出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你倒是比他靠谱多了,就是不够洒脱……” “看得出来,你很讨厌雇佣兵。我也不奢望改变你的看法,只是你必须要明白。” “我所看重的并非是一把枪,而是情义。”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倪秋说了几句肺腑之言,但也是点到为止。 达尼尔叹声说道:“我也看得出来,你精通特战又懂谋略,如果不是雇佣兵的话,我还真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倪秋苦笑两声,挥挥手说道:“不必勉强,你和我的交集仅限一周,不会再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亡命天涯的人,注定没有朋友。 叶 契夫和倪秋算是例外,因为他们都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但随着俄军撤兵,他们的友谊也终将结束,就算以后还能见面,怕也是形同陌路了。 “好吧,希望你的心中永远怀揣着和平与正义,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在战场上交锋。” 达尼尔撂下一句话,摇着头离开了。 倪秋也懒得琢磨其中深意,时间宝贵,必须抓紧时间休息。 结果刚刚起身,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闪了过来。 “老大!总算是找到你了,你是把我忘了吗?” 福特哭丧着脸,话语里也满是埋怨。 倪秋拍了拍脑门,歉意满满的解释道:“真是对不起,当时走得太急了,没机会跟你打招呼,你……还好吧?” “我能好吗?” 福特像是受尽了委屈,喋喋不休的哭诉道: “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哈桑离开公路,却没办法追上去,只能跟着警卫连到处游荡。” “好不容易到了诺亚镇,又没有人告诉我指挥部的位置,说是军事机密。” “幸好我遇到了卡罗旅长,这才找到了这里,结果门口的俄国大兵又不让我进……” 倪秋深感愧疚,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把一个身份不明 的雇佣兵丢在正规军里,实在是太残忍了。 但福特居然能顺藤摸瓜的找过来,倒也说明他足够机灵,要是换了别人,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好吧,都是我的错。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去找达尼尔打声招呼,把你编入SSO的队伍。” “等等,老大。” 福特拿出卫星电话,小声说道:“安东老大刚刚打来电话,你要不要回拨一下?” “他有让我回电吗?” “没有,他只是看到了新闻,想知道叙利亚战场的情况。然后顺便提了一下,珀金的二次手术很成功,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了。” 听到珀金的好消息,倪秋心里踏实不少。 “还是不回电了,现在叙利亚战场乱成了一锅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而且就算他有什么事,我现在也不想听,免得分心。” “好,那老大你去休息吧,我去找点东西吃。” 把福特打发走,倪秋在南侧厂房里找了一间无人的宿舍,倒头就睡。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诺亚镇方向总会时不时的传来枪声。 显而易见,卡罗旅长虽然轻而易举的完成占领,但却并不能避免暴—乱的发生,毕竟诺亚镇沦陷已久,民众对政—府军 没有好感。 这点小事自然不需要师指挥部插手,不过倪秋醒来后还是认真思考了一番。 25师此役绝不能执着于攻城略地,而是应该远离城市,发挥出机械化部队的优势,否则只会困住自己的双脚。 当然诺亚镇除外,无论是进攻拉卡市还是向代尔祖尔会师,都需要把这里作为支点。 …… 凌晨三点,倪秋打着哈欠来到指挥部。 里面忙得热火朝天,机要参谋穿梭在通讯员身后,汇总着前线发来的战报,而刚调来的参谋长则是在电话里骂人,似乎都已经进入